样子,半响才抬起头,闷闷道:“沈离征,鞋脏。”
她捏着绢帕,缓缓蹲下身。
忽然,道颀长身影覆盖下来。
男人手指修长,抽走帕子点点擦去绣鞋上污泥,神色专注又认真,像是什无比隆重仪式。
他只是觉得,小公主就该雍容华贵,天真烂漫,生无虞,她不该沾上点尘灰,更不该用那双嫩如柔荑手去擦拭、触碰这种脏物。
沈离征正如此有搭没搭地想着,对面忽然落下道很轻声音。
她说:“觉得不够。”
男人手顿,抬眼看过去。
锦上皱皱眉,无厘头地说句:“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
口吻还有些许骄傲,那是她与身具来傲气。
她道:“是公主,生来就有很多,荣华富贵、奇珍异宝、世人爱戴敬重,父皇母后,还有皇兄,都分给你。”
她声调懒懒,像是在说什再寻常不过事。
沈离征指尖微顿,他哑着嗓音道:“公主尊贵,本可寻个体贴驸马,安安稳稳过生。”
锦上颇为嫌弃地道:“不喜欢这样。”
沈离征当她年幼无知,轻哂道:“那公主喜欢哪样?身负皇命,刀剑无眼,生死不由己,公主喜欢提心吊胆日子?”
她深思片刻,摇头:“那也不喜欢。”
“可好喜欢将军。”锦上垮下张小脸,闷闷不乐道,“这些宝贝真不能寄存在将军府吗?”
四目相对,沈离征怔住。
她那张小脸过于幽怨,他蓦地低头轻笑,那素来岿然不动嘴角都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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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记,显德五十七年六月十七,沈离征与锦上公主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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