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珏背脊发凉，试探道，“那你想要什
样
社会？”
“你昏睡
八年。”灰鲸不答，反问他，“你觉得世界最大变化是什？”
王珏真去顺着他话去想——
他觉得变化最大或许是技术，也或许是人。
他唯
接触人群就是从李微家里成功出逃，坐公交车。但小小公交车里却像个微型景观。
车里人无非分为两种，种低头玩手机，看不清表情；
种昏昏欲睡，疲惫不堪。
共同点似乎是都有些憔悴。
看他不语，灰鲸轻轻道，“
猜你也觉得是科技吧？科技让人越跑越快，已经停不下来。”
“是？”王珏抬抬下巴，不无反讽道，“您不是时代科技领导者吗？手下技术都可以操控国内知名学者。”
“你知道还不少。”灰鲸在座位上撇摄像头眼，欣然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只有超越科技，才有能力毁灭他。”
“让自己杜绝所有贪念，所有怠惰，是因为深深爱着这个世界。”
“甚至不惜毁掉它来重建。”
听到这里王珏汗毛直立，“你想……毁它？”
妈，这楼里不会有核武器吧。
“你不觉得癌症是神赐之物吗？他藐视切权威，切人种与地区差别，不分曲直善恶，真正降罚于人类，降罚于整个人类大概念。”灰鲸循循善诱道，“这句你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才是真正自然规律。”
“你们破坏自然规律，自然要下地狱。”
他提到老子和孟子让他下意识觉得是佛教十八层地狱，后来反应过来这地狱其实来自但丁《神曲》。李微和席眠名字也来自圣经创世纪——
灰鲸或许并非因为愚钝狭隘而报复社会。
他可能真是因为饱览诗书以后达到种境界——让他草菅人命，漠视世间切纲常。
王珏毛骨悚然，但仍嘴硬道，“正好，是伊比鸠鲁主义者。”
伊比鸠鲁相信死后没有灵魂，所以应该享受现实。
他以此来怼他迷信苦行僧做派，最重要是伊比鸠鲁不信基督教，被但丁打入第六层地狱。
灰鲸对于这种斗嘴并不放在心上，浅浅笑着，“那你很快就不是。”
他也不做解释，只是打开电脑，从文件夹中找出个视频。
“所以你觉得李微思想会是什样？他从小就直听着谆谆教导。”
王珏突然生出不好预感，但无法移开视线。
视频里，映入眼帘是个大笼子。背景应该是荒无人烟旷野，在片漆黑之中，缓缓走出个高挑少年。
是李微。那时他大概有十二三岁样子，脸颊轮廓并不锐利，显得有些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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