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过后,她几乎没有日睡好过。
有时梦见滔天大火,有时则是袭舞裙,有时是绘着红色水莲瓷瓶,有时是香软风月之事。
那些风月事,都是曾经她断断续续梦见过,可现下那梦里人,却都有人张同样脸。
是闻恕。
她众多梦中,只有这桩与众不同,也只有这桩不能说予他听。
再如何亲密无间关系,付茗颂也还是要脸。
思此,她赶忙点两下头。
若是和光大师真能治她病,那自是最好不过——
转眼间,月二十。
青砖上雪尚未完全消融,雪水淌地,怎扫也是扫不干净。
遮月从屋外进来,道:“外头地滑,今日出门要格外小心着。”
她想想又道:“要不还是传凤舆罢。”
素心蹲在床边,挑拣双金色绣鞋出来,衬付茗颂今日衣裳。
坐在床沿上女子倏地顿,若不是瞥眼,她还真就忘。
“遮月,那双绣鞋呢?”
其实她打心底里对那大师所言存疑,总觉那人不似得道高人,可这心底,还是对神佛之事存有敬畏。
何况,她可太想治好多梦这个毛病。
遮月略有犹疑,手里这双鞋实在简陋,她道:“娘娘,真要穿?”
她目光炯炯地瞧两眼,将脚背抬起来。
“嗯。”
须臾,她穿戴整齐后,前往永福宫,与太后结伴往百花园去。
此时,沁心湖西面百花园已人满为患。
这园内有块方形草地,官家夫人、世家贵女们,趁着这会儿帝后未到,三个两个团聚在处,笑得花枝乱颤。
她眼便看到身着鹅黄绒裙付姝云,随在姜氏身后,身子站得端端正正,可双手却背在身后玩手绳。
而叫付茗颂惊讶是,姜氏怎把庄玉兰也带上?
她脑子动,第个想就是老太太。这又打什主意?
“今日皇帝生辰,怎不见他?”沈太后句话,将她视线拉回来。
付茗颂忙答话:“与沈世子及几位大臣在御书房,说是耽搁不多久。”
沈太后轻哼声,“议政,议政,先皇尚在时,也不见像他这样忙。”
这话,付茗颂便不好应。
二人靠近百花园,便听太监拉长尖锐嗓音,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驾到——”
几乎是同时,嘈杂喧闹声立即消失。
众人于原地跪下,齐声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待起身,往席上坐,便又是那套你来往奉承话。
闻恕不在,朝臣溜须拍马技能无处可用,倒是付茗颂承好些妇人们好听话。
如今她,已能欣然接下。
另侧,姜氏左后坐着庄玉兰,此刻正掐着虎口往湖面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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