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隔两日,魏时均折子迟迟没有消息。宋长诀给他出主意都是极好,正如他所言,定能入皇上眼。
可偏偏,这皇帝像是故意晾着他似,回回都得拖个三两日。
书房内,闻恕遍遍看着那封从魏时均手上递来奏章。
字迹潦草难看,谏言却极有智慧。
闻恕缓缓勾勾唇,“啪嗒”声将折子丢在桌案上,吩咐元禄道:“明日早,给魏时均行赏。”
元禄怔,“诶”声应下。
这意思便是赞同魏主事提议?
才短短几日,连着两回给魏主事行赏,看来这回,魏家这个草包公子可是要翻身。
又过片刻,沈其衡路风尘仆仆,身披暑气而来。
他额前冒着些许细汗,将手中纸卷呈上,共有两页纸。
页是张人像画,另页则是寥寥几行字。
字上所言:宋长诀,年十七。去年十月至京,长住魏府。
闻恕抬眼看沈其衡,眉头扬,意思大抵是:这便没?
沈其衡蹙眉,薄唇轻抿抿,他还头回露出这样挫败神情
“此人像是凭空蹦出来,在各府门客中属佼佼者,颇有才华,却不知家住何处,也不知师从何人,查来查去,全然是张白纸。”
闻恕瞥眼画像上人,当真是清俊少年,眉宇间却多分本不属这年纪狠厉。
“你说他去年十月便至京?住在魏家?”
沈其衡颔首,“错不,去年十月场诗会,他便是那时展露锋芒,魏老将军十分欣赏他,便带回府中留作门客。”
“去年十月,恰是伍成河刚动工。”闻恕沉下眉眼。
沈其衡这便听不懂,仰头直问:“皇上意思是,伍成河与魏老有关?”
别说旁人信不信,沈其衡都免不得大吃惊。
放眼整个京城,三代老臣中,只魏老将军算得上最忠贞清廉之人。
当年随先帝征战南北,汗马功劳,定居京都后,又以其刚正不阿、清廉直爽性子,处置过批中饱私囊酒囊饭袋。
饶是如今年迈,不敌当年,但谁人见他不称声魏老。
这样人,如何会贪修河款,而至百姓于水火?
静默片刻,闻恕才缓缓道:“周贤查错人。”
不应该是魏老,如今那个护国将军府里,可不只魏老这个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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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六刻,高悬于顶日头被云层遮挡,灼热太阳光消散,清风拂过,倒添丝凉意。
付茗颂身着宽大凤袍,袖口往上拉几分,露出小节洁白手臂,正将那糕点盘盘精致摆放,自小而上往食盒里装。
素心在旁帮衬,欣慰地笑道:“娘娘总算想起去瞧皇上。”
这皇上忙起来没日没夜,娘娘若不想着点,只怕这新婚夫妇,该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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