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坐下,当皇帝当惯,说出“讨扰”二字时,还忍不住眉头皱。
他目光掠过正安安静静用饭小姑娘,她身子有些紧绷,状态像是随时准备防御。
闻恕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合着他明里暗里帮她这多,这丫头比怕她家老太太还怕他。
云姨娘还是第回见他,可看饭桌上人都没有要介绍他意思,忍不住笑声,“这位…便是沈公子吧?”
闻恕偏头侧目,目光停在云姨娘身上约莫只有转眼功夫,可那面无表情,眸色沉沉模样,叫云姨娘冷不丁僵。
姜氏似笑非笑地瞥云姨娘眼,云姨娘尴尬恼怒移开目光,也不敢再多嘴。
反而是付姝妍,认出是上回在祖母屋里隐约瞧见面人,好奇地多打量两眼。
付严栢清清嗓音,“此番赴京,还多亏沈公子身边护卫,才让此行得以帆风顺,待到京城,付某必当设宴相谢。”
闻恕抬眸睨付严栢眼,“不必。”
原本阖家欢乐气氛叫他往这跟前坐,忽然变味道。
无人敢轻易开口,就连原本汤匙碰碗声响都不由放轻许多。
偏生闻恕没有半点觉得不妥,坐在那儿频频饮茶,口荤素都没动。
付姝云几次想开口询问那个生病沈三公子,见饭桌上气氛逐渐严肃,也堪堪闭嘴。
这几人间,属庄玉兰最过心细。
她未见过什沈公子,但刚回府时也听下人说嘴,这会儿见老太太与付严栢都对此人敬重有加,难免多抬头看两眼。
这看,就见男人目光在付茗颂身上多滞留阵。
待到用完膳食,庄玉兰扶着老太太回房里,并未着急离去,坐在老太太跟前绣朵梅花,哄她老人家开心,才状若无意道:
“姨奶奶,今日那沈大人,浑身透着股矜贵劲儿,倒是少见呢。”
老太太待她亲厚,没责怪她随意打听,反而道:“他身份尊贵,切莫冲撞。”
庄玉兰应声是,像是唠家常似又说:“那沈公子应当是个良善之人,听说前几日茗儿妹妹身子不适,还是他借大夫过去呢。”
老太太低低应声,叹道:“茗儿这丫头……”
庄玉兰屏气等老太太说下去,却见老太太息声,她颗好奇心七上八下,茗儿这丫头…如何?——
船只悠悠驶往京城,星夜笼罩下海面泛着光。
临到京城前夜,付茗颂却无端做起梦。
梦里也不再是生香醉骨场景,而是潮湿冰冷天牢。
女子身牢衣跪地,面前有只手擒住她下巴,空旷低沉嗓音都透着凉意,他说:“宋宋,服个软,不成?”
付茗颂猛地惊醒,竟发身虚汗,右手压在胸口上,心脏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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