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刚刚减缓些雨势又变大起来。
砸在屋顶上,吵得人难以入睡。
桌子上蜡烛烧得旺盛,衡玉站在香炉边,往里面投入小块安神香。
做好这切后,她脚步没动,依旧静静站在原地。
蜡烛光投照在她身上,她影子打在窗户上。
对面厢房,悟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翻看佛经。
窗户大开着,冰凉风卷进室内,他注意力完全不在佛经上,余光直注视着窗上那道剪影。
过很久,那边烛火熄灭,整个房间都被黑暗笼罩住。
悟将佛经合上,用冷水净面后决定休息。
躺下后,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改变习惯是件很困难事情,这近十年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伴着雪松香味道入睡,现在鼻尖只能闻到空气中淡淡潮味,他就觉得有些不适应。
突然,道用力敲门声在室内响起。
这声音很奇怪,像是有什东西在用力拍打门板底下。
悟走去开门。
大门刚打开条缝隙,小白便倏地下从外面跳到他怀里。它毛发上沾些雨水,直接把他里衣都打湿。
尤嫌不够般,它继续胡乱蹭着,似乎是把悟衣服直接当成擦身体抹布。
悟任由它蹭着。
愣片刻,他抬眸看向对面厢房。
那里安安静静,什异常都没有。
“你怎过来”悟轻声问小白。
小白咕咕咕叫起来,还很用力地拍他肩膀。
“……她让你过来陪吗”
小白那黑溜溜眼珠子转转,不再说话。
悟从它这里得不到回应,伸手将房门关好。
他找来干净布,认真帮小白擦干毛发,才去换件里衣,抱着小白走回床上,温柔地抚摸它脊背上毛:“睡吧。”
小白蹭蹭他手指,缩在床榻里侧睡觉。悟盯着它看会儿,原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但他才刚闭上眼,就慢慢靠着枕头睡过去-
第二天,悟依旧在卯时就醒。
小白还在熟睡着,滚到被子中间。他将它抱出来躺好,走去烧水备用。
他自己可以用冷水洗漱将就,总不能让那位姑娘也跟着他将就。
水烧得差不多时,衡玉声音突然从门口传进来:“你在干嘛”
“你醒”
悟侧头看她。
她还是穿着里衣,头发披散着,副懒洋洋模样。
悟温声道:“你要洗漱吗,给你取水。”
衡玉点头:“麻烦。”
顿顿,她问:“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小白很乖。”
“它没吵到你就好。”衡玉走到他身边蹲下,看着他往炉子底下塞劈好柴火,“柴火是你劈吗”
“不是,师弟们来时候劈好,直接用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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