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邺坤追随
段路，走着走着他忽然走不动，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滑落，走廊顶上
灯稳稳亮着，将他身影照得高大厚实
李蔓病房有独立卫浴，徐荞多要套病服拿给裴邺坤，让他洗个热水澡，裴邺坤只拿毛巾，擦擦脸。
李蔓切都很稳定，他灵魂开始慢慢归位。
裴邺坤忽然想到黄美凤事情，心又被吊在嗓子眼，他摸出自己手机，水淋淋，已经打不开。
“借个电话，行吗？”
徐荞递给他。
裴邺坤走到边上拨通裴江号码，响下就通。
“是
，小蔓她妈怎
样？”
“阿弥陀佛，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医生说命保住，你们啥时候到啊？”
裴邺坤回头看眼李蔓，忽然不知道怎开口。
裴江说：“小蔓她妈时日无多，医生说就差那口气，快点回来，能多处会就多处会。”
“好，们这里出点事，这两天回江州列车不能开，得再等等，让妈等着小蔓，千万等着。”
挂断电话裴邺坤陷入深思，肩膀微塌。
静许久，裴邺坤对徐荞说：“麻烦你今晚照看下，要是觉得累那帮找个护工，李蔓醒话告诉她马上回来，不要让她太激动。”
徐荞听不明白，“诶，你要去哪？”
“要回去。”
裴邺坤弯腰在李蔓额头裹着纱布上落下吻，轻声道：“等。”
他在医院门口拦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很震惊，问道：“真去那边吗？那边发生事故——”他从后视镜里瞧，估摸着也许是遇难者家属，不再多说，启程而去。
凌晨四点多时候雨渐停，天边灰白，刺眼光照亮这座人间地狱，泥泞土壤中散发着泥腥气和血腥味，那味道让人无法合眼定下心神，得到消息亲人堆接堆赶来，有对老夫妻抱着儿子尸体坐在那哭，哭得肝肠寸断，住附近赶来帮忙农民手里握着铲子就这看着他们，几个中年汉子看眼泪汪汪。
裴邺坤和消防员合力搬开砸在个男人身上钢铁，那男人抽搐几下忽然哭起来，他捧住自己右腿哭说不出话。
裴邺坤蹲下身，几个人合伙扶着男子让他趴在裴邺坤背上，他背着他快步走向接连赶来呼救车那。
男人绝望喊道：“断腿断腿”
裴邺坤牢牢钳制住他，加快步伐往救护车那边走去。
纵使天夜未眠，但他好像有用不完力气，想到李蔓和孩子都还在，他心中就涌出无限力量。
如果能多救个人那是多美好事情，救个人等同于挽救个家庭。
他受不住边上人们哭喊声，转而又头扎进废墟里，即使磨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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