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库巴哈尔吧……祭拜库巴哈尔吧……
库巴哈尔神殿里,堆积着上百具牲畜尸体,它们咽喉被割开,汩汩流出血蒸腾着乳色雾气,染红白色与黑色皮毛,渗流到油亮地板缝隙中。更多牲畜在边等待着自己死亡,纯净黑色眼睛湿润着看向赤色地板与褐色廊柱,山羊不曾咩咩哀叫,小牛也没有哞哞低喊,它们温顺而安静地在祭司手中低下头去,嗅着同伴逐渐冷却鲜血,直至身首分离。
小女神坐在她黄金宝座上,如同每次出游时候那样精心装扮,白色衣服垂落在地上,织物吸收地上血液,鲜红颜色似乎有着自己意志,缓慢而坚定地蔓延——向上,向两侧,包围全身。
库巴哈尔,祭拜库巴哈尔。
人们传说,库巴哈尔是个嗜血女神,如果不奉上足够鲜血,她就会失去慈悲;但人类又有什理由与权利,可以借着杀戮来得到保佑,得到安宁?但无论如何,这样仪式已经进行近千年,小女神记得,自己在不久之前似乎也曾经看到过这样场面,身边同龄人陆续哭泣着被带走,只有她默默无言直到天明,最后大门开启,光线射入,她以为是父母来接自己回家,没想到进来却是两个陌生人,她们虔诚向她叩拜,称她为库巴哈尔。
隐约中还记得,面目模糊父母曾经在天井中呼唤过库巴哈尔,她站在窗口,向他们微笑——他们立刻惊恐地逃走,逃到她看不见地方,不过她还能听到男人与女人混杂在起哭喊声慢慢地变小。之后没过几天,库巴哈尔就在自己最喜欢那个窗前看到他们,夫妻俩安静地躺卧在花丛中,人们把他们头浸入圣河,然后架在河边火葬台上焚烧,血肉和檀香木材被火焰吞没,冒出滚滚黑色烟雾。火葬台下混浊水流中,等着捞取死者随身金饰,宝石少年像寻找食物小鸭子那样不断地游来游去,他背脊上皮肤片焦黑,就像那些被焚烧过尸体。
她应该还有个哥哥,和这个少年差不多大,或许还有个尚在襁褓弟弟,她曾经和母亲学着哼唱不绝于缕古老歌谣哄他入睡;不对,应该是个姐姐,总是在制工繁重木窗后,露出温柔笑容。眉心颗朱砂印,明亮黑眼睛里映出出滴水屋檐,在父亲把自己抱进神庙时候拉着自己手,脚,衣襟,大声哭泣,即便身边人都笑意盈盈——只有她为小女神哭泣。库巴哈尔贬谪是命定,她是丹加神,但无论即位之偶然和退位之必然都不是她力量与意志能决定,她将孤独地度过童年与少年,而后被神庙与人群驱逐,即便是她亲友,也会躲避她如同瘟疫……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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