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而当他明白这些时候，又什
都来不及
。也许这就是“明白”代价。
离开咖啡厅，绍吴回家，
路上都在走神，脑子里乱糟糟。他试图为自己理出顺序：第，保研事瞒不太久，毕竟下学期保研成功学生会收到预录取通知书，而他没有，所以他得找个时间把这事向爸妈坦白。第二，他要说服爸妈回永川工作事。虽然其实，他本不是很想回来，既然去不成都，既然没法再和杨书逸待在同个城市，那好像他在哪里都无所谓，永川，广州，北京，都样。但他要和朱菁菁假装恋爱，那就只能回永川。第三，第三是……是什呢？绍吴对自己说，没什，不就这样吗？杨书逸会去成都工作，而他留在永川。
夜空飘起纤细如线雨，不知什时候天就黑透，T恤沾些雨水，黏在身上。绍吴突然想去那里看看，他登上公交车，十来分钟后，下车，又步行几分钟，最后在家洗浴会所前停下。
曾经银河网吧变成维也纳洗浴会所，门口筑起亮闪闪大理石台阶。绍吴清楚记得那天晚上当他就要放弃时候，在银河网吧，他找到杨书逸。而现在网吧没，他也没理由再去找杨书逸。
绍吴站在洗浴会所门口，盯着这幢金碧辉煌建筑。几分钟后，他转身离开。走向车站路上，裤兜忽然震下。
绍吴没理——这几天他总是收到垃圾短信。
直到回家，洗澡，临睡前绍吴把手机拿去充电，接通充电器瞬间手机屏幕亮起来，他看见条未读短信。
发件人：书逸
嘭。有什东西在他胸腔重重捶。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收到杨书逸短信。
杨书逸说：绍吴，对不起，
那天说话太重，向你道歉，希望没有伤害你。
绍吴捧着手机站很久，很久。然后他回复：咱们还是朋友吧？
很快杨书逸回过来：当然是朋友。
绍吴长长呼出口气，只觉得自己灵魂都被这五个字削去大半。杨书逸像个无辜猎手，虚晃枪，却正中他胸口。
他想起从咖啡厅出来路上，第，第二，第三——第三是什？对，第三是他不得不承认私心：永川也是杨书逸家，婆婆和珑珑都在这里——杨书逸总是要回永川吧？
永川，是他们最坚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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