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闻话中透着恍然:“方才议事,中黄门忽然近前,便是为谢相传话?”
谢漪看不到他们神色,不知前殿是怎样副情形,刘藻话语很简略,她似是不愿多谈,又像是知她在此,有拘束,只道句:“是,谢相劝答应。”
谢漪解她,已到她呼吸略重些都能猜到她在想什地步。这时,她便发觉,陛下更加自闭,不愿与旁人谈论她们事,即便是李闻,她都三缄其口,不愿深谈。
自立后事摆到明面上,她与陛下便不再是秘密,陛下不愿谈,自然不会是为保密,她是对外臣更不信任,即便是李闻,她也本能地隔绝在外,生起警惕。
谢漪心生担忧。君臣离心,可不是什好兆头。
前殿已说到孙适上去,刘藻将证物交与李闻,命他去将反贼全部缉拿。李闻领命,押着孙适离去。
谢漪微不可察吐口气,她已在想要如何安慰刘藻。她们准备十几年,仍旧不能帆风顺,陛下必然受挫,觉得对不住她。
可刘藻还是没有来。
前殿已无动静,静悄悄,宫人虽多,却无丝声响,静得有些沉闷。
“毕啵——”火盆中炭火烧出声脆响,在这静室之中,犹如惊雷般。刘藻受惊,望向火盆,胡敖暗叹口气,恭敬上前,陪笑着道:“李相那头恐是要忙夜,陛下可是要在此等候消息?”
刘藻顿时满心慌乱,愧疚。
李相……
丞相换人当。谢相已不是丞相,她将做十六年相位让出来,信任她,依赖她,将自己托付给她,随她入宫。可最终,却只有个妾室名分。
胡敖不知说错什,皇帝容色惶惶,可谢相就在里头,她们隔着薄薄堵墙,总不能这般枯坐夜。他愈加小心,斟酌着词句:“时候不早,陛下还未用膳,可要保重圣体啊。”
刘藻立即就站起来,道:“快摆膳。”
她倒不觉得饿,可谢相自蓬莱至宣室,路奔波,又听他们议许久事,必是累。她怎连这个都思虑不到,还要胡敖来提点。
刘藻更内疚,大事做不好,小事顾不到,她只觉自己无事可成。
胡敖不知她心思,见她要传膳,忙高兴地去。
他走,殿内更静。分明是日日都来宫室,刘藻却像是到处生地般拘谨。她望向内殿门。
其实只是道帘子,细竹编制,直垂到地,阻隔开前殿与后殿。刘藻走过去,欲掀开门帘,手碰到冰凉帘子,却又迟疑。
她知道谢相不会怪她,纵是今生今世都立不成后,她都不会怪她。可刘藻觉得没颜面见她。
“萌萌。”谢漪声音响起。
刘藻手颤,掀帘进去,极力欲显出镇定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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