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硝烟便消弭于无形,算是安稳度过。
刘藻留下李闻,令赐座。
册封婕妤还需明诏,近臣拟诏书来,呈请皇帝过目。刘藻只看眼便摆摆手,令加玺,颁发。
受迫于民,受迫于臣,李闻知她必不好受,温声安慰道:“来日方长,陛下与谢相既情深不灭,何必急于时。”
他不知道,刘藻却是清楚,她们何曾急于时,她们为这时,已准备十几年。
李闻缓缓道:“臣与谢相同朝有近三十年,早在武帝末年,臣与谢相便是同僚。她为人,臣是知道。方才那情形,陛下别无选择,谢相不会怨您。”
谢相自然不会怨她。刘藻也知道。可经李闻这说,她越发难受。
“朕……”张口,眼泪就掉下来。她忙抬手擦去,李闻也只假作没看到。
刘藻越加羞愧越加对自己失望,怎精心准备十几载,连个后位都挣不下来,如今竟还洒泪臣前。
她将眼泪都吞下去,强自镇定道:“朕有事要丞相去办。”
李闻道:“陛下吩咐便是。”
但刘藻没再说下去,而是道:“且等等。”
孙次卿回府,府中已等不少大臣。他心情畅快,与众人拱手道:“诸君来得好快。”
众人忙与他回礼,七嘴八舌地奉承。
多少年没见过这幕。孙次卿便如回到往昔位高权重时,心下愈加得意,面上也愈加稳得住,笑道:“老夫如何担得起诸君如此厚爱。诸君堂上请。”
今日皇帝被逼退步,可谓是大胜。
众人三五成群,前邀后请,跟随孙次卿,登上堂去,照官位坐定。孙次卿在上首坐定,环视堂上众人,忽觉如朝会般。
宫中李闻等便是个时辰。九卿回来复命,称万民皆退。
刘藻连眉毛都没动下,只道:“知道。”
众臣皆知皇帝不悦,也不敢来触她这霉头,复命,皆退下。
李闻以为她等是九卿回来复命,然而待九卿退下,她仍是言未发,只静静坐着。
李闻有些耐不住,开口道:“谢相入宫,陛下不去迎迎?”
刘藻摇下头:“她已在宫中。”
李闻恍然:“方才议事,中黄门忽然近前,便是为谢相传话?”皇帝犹豫不决,中黄门近前说句话,她方下决心,答应册封婕妤。李闻前后联系,才知机巧。
刘藻低垂着眼眸,道:“是,谢相劝答应。”
李闻便明白,正因谢相退让,陛下更是不敢面对她。他想着是否该宽慰陛下两句,可左思右想也不知该做何语。谢相深明大义,不会埋怨,可婕妤之位,于她而言,到底是太过折辱。陛下心怀歉疚,他纵是宽慰,也无甚用处。
刘藻眼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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