恹恹,像是只没顺好毛猫。谢漪悄悄握她手,在她手心点两下,刘藻浑身炸起毛顺下来,抬抬下颔,与家令道“你自去,无需声张。”
家令望向谢漪,待她也点头,方才退下。
谢漪领着她往穿过前庭,刘藻不住地左右张望。狭窄路两侧是竹子,竹叶上积雪,刘藻跟在谢漪身后,伸手碰下竹叶,积雪滑下来,落在地上,仿佛能听见雪散开声音。她兴致勃勃地看着,又去碰下片竹叶。
“在做什?”谢漪回头问道。
刘藻立即缩回手,背到身后,回道“就碰碰竹叶。”说完又觉自己太过心虚,不大有底气地又道“这也是家,竹子,碰碰又不打紧。”
她今夜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总有些焦躁,仿佛心中藏事,又不好明说。谢漪大致猜到些,她也点点竹叶,让叶上撮细长雪滑落到地上,而后轰然散开。
刘藻脸涨得通红,呼出气凝成白气,让她面容都有些模糊起来,她低下头道“不玩。”
“萌萌。”谢漪唤道。
刘藻抬头看她,清澈眼睛里倒映着雪与月华,亮光点点。谢漪摇摇头,道“们去寻些吃食。”
厨下还有小厨娘守着炉火。炉火通红,却未熊熊燃烧,只是保留不灭而已。
谢漪令她退下,今夜不必当值。而后亲自在灶前忙碌。刘藻便想给她生火。但生火也不是件简单事,火候大小,极难掌控。
但谢漪并未因她笨手笨脚便将她支开,只不时吩咐她句“文火”或是“大火”。刘藻聚精会神地望着灶中,屏气凝神,算计着添柴禾时机,那专注模样,丝毫无差于算计国大事。
到后面,当真给她摸出些门道来,譬如要文火时,如何将柴禾拨开熄灭,只留下撮火苗,譬如大火时,如何添柴,方能最快将火烧至最大。
分明是有些枯燥活计,她却不觉厌烦。
过个时辰,起锅。
谢漪所烹是碗鸡丝汤面。鸡汤是白日便熬下,用是山鸡,此时已熬煮得脱骨,汤色油亮香浓,谢漪撇去浮沫,以砂锅继续炖熬。
面条是自己揉,白细光滑,在清水中煮至七成熟,盛起晾凉,使面条软而有筋,入口绵滑,嚼之有味。而后便将面条盛入碗中,取滚烫鸡汤浇下,鲜香扑鼻。
谢漪取食盒,欲领着刘藻去厅堂,刘藻却迫不及待,不肯去,就要在这里。
幸而相府管束得严,厨下最产油烟地方,却不见油腻,十分整洁。
刘藻抱着碗,就狼吞虎咽起来,仿佛宫中直饿着她,不与她饱腹般。谢漪从未见过她如此有食欲,大口大口,但并不囫囵吞下,细细品尝后方咽下肚,专注模样堪比方才往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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