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是忧,是恼是愁,总是极为明澈,无分毫占有逼迫之意。
谢漪停下步子,望眼前头,宣室殿就在不远,她抬袖礼,说道:“事已禀过,臣且告退。”
刘藻惊讶,没想到她就要走,挽留句:“天冷,谢相往宣室烤烤火,再去。”
谢漪道:“昌邑王之事,早断为好,臣不敢耽搁。”
刘藻眼睛就暗下来。昌邑王事点也不急,谢相就是不想随她去宣室。但她也不多难过,甚至很满足,方才衙署外,谢相与她那笑,真好看。
刘藻便道:“那卿去就是。”
谢漪又行礼,方顺原路回去。她走得不快,也未回头,可她就是知道,陛下必是在目送她。
她其实不想委屈陛下,将她心意冷置,使她伤心失落,让她提心吊胆。
可她却偏偏不得不委屈她。
刘藻点也不觉委屈,她早已不是当年被谢相看到铜灯之后手足无措小皇帝,她有主见,也懂得承受,懂得体谅谢相不易。
她回宣室,想起那叫陈牧人来。她不好开口与谢相问,怎会传出那等谣言来。但她能自己查。
刘藻令胡敖上前,低声与他吩咐两句。胡敖领命而去,不到天黑就将事由查得清二楚。
不过是陈牧年过三旬而无妻,颇受人议论。他那日与人吃酒,众人饮酒,又都是惯来言行无状大家子弟,不免言辞上有冲撞,讥讽陈牧几句,说他年老无妻,不中用。
陈牧羞恼,也觉失颜面,起先闷不吭声,后来也不知戳中他哪里痛处,竟嚷嚷道他与谢相早已定下,不日便要过六礼。此言堪称惊天动地,那几人酒都醒大半,望向陈牧目光都恭敬几分,试探问他可是玩笑。陈牧见他们前倨后恭,虚荣心就起,笃定道,婚姻之事,岂可玩笑。
“那日之事,便是如此。”胡敖细心,还将陈牧家事查查,“确实未娶妻,姬妾却是不少,臣听闻谢相府上老夫人,与陈府往来密切,多有帮扶。”
他虽未明言,刘藻也听明白,多半是谢相母亲看中陈牧,欲将谢相许配,只是谢相不愿,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直拖着。
再联想谢相两位异父兄长直不得什出息,年过而立,都还只是偏远之地县令而已。陈牧正是那二人堂兄。刘藻就猜出那位老夫人心思。不过是心疼儿子,欲借谢相,为陈家增势,从而惠及亲子。
刘藻冷着脸,摆下手,胡敖无声地退到旁。
以谢相之势,要对付陈牧,自是容易得很,拖到今日,不过是碍着那位老夫人罢。刘藻想得到,就很生气。
隔日见谢漪,她脸上就带怒色出来。谢漪也知她既听闻此事,多半会弄个明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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