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迟钝地眨下眼,忙坐起来。
“陛下醒。”谢漪说道。
刘藻脸上都红透,点点头,又忍不住去看谢漪腿,她枕着谢相,睡夜。
“陛下且去梳洗。”谢漪声音平稳。
刘藻忙答应,站起身,暗自留意谢漪容色,却见她神色极为镇定,堪称波澜不惊。刘藻红着脸,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沉稳道:“谢相也快去歇歇,补个觉。”
谢漪便道:“好。”
刘藻着实待不下去,她心脏都快从嗓子口跳出来,脸烫得像是发烧,快步走。
待她离去,谢漪方扶着几案站起,让刘藻枕夜,她腿早已麻,站直,膝盖处如无数针扎般疼。谢漪微不可见地皱下眉,并未张扬,只静静站着,待好些,为老夫人上柱香,方缓步离去。
朝中总得有人主事,刘藻在旧宅,谢漪少不得要为她撑起朝政,顾不上补眠,便去衙署。皇帝诏书下,朝中果真便去议丧服。大汉以孝治天下,然而服丧之期却着实短些。
文帝《短丧诏》定下以日易月,最高三年之期,缩为三十六日。服丧当应哀情轻重而界定时日,区区三十六日哀痛追念,远远不够。子路就嫌三年之期太久,孔子为此批评他。
大臣中有不少便以为当复三年之期,只这是文帝定下,皇帝为文帝子孙,推翻不免不孝。谢漪也不开口,只令他们去议,好让陛下安安心心地送老夫人最后程。
等到他们议完,得出不可更改先王旧诏结论,都已到初冬,老夫人葬入陵寝,旧宅依旧还在,只是刘藻不爱去。
老夫人故去,于朝中而言,微不足道,葬礼之后,旧宅冷清,也无人提起,仿佛丧礼之时盛况都是假般。
刘藻倒不大在意这个,她只要她记着外祖母,也就够,旁人本就不识得外祖母,提不提又有何分别?她也重新振作,恢复先前作息。
天冷得很,才是初冬,便这般寒意侵骨,不知数九之时要如何熬。刘藻搁下笔,搓搓手,胡敖见此,往边上使个眼色,令往火盆中多加些碳。
刘藻站起身,将手在火盆上烤烤,而后又继续看奏疏,待看完,谢漪恰好过来,与她禀些要事。
刘藻见她就高兴,说正事,又留她多时,直至外头飘雪,再晚道上便不好走,方将她路送到宫门外。谢漪也未显出任何不悦,竟是事事都依她。
雪越下越大,不过半个时辰,道儿上便积层,刘藻坐在宫车上,望着路裹雪树,积雪瓦,往来宫人,素白飘雪,心中却觉孤寂。
老夫人去后,刘藻时常觉得很孤单,宫中人再多,也无法缓解,只有谢漪在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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