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宣室殿而出。谢漪行走在前,李闻辞过宗正卿,赶上来,高声道:“谢相留步。”
谢漪闻声止步,侧过身待他赶上。李闻大步上前,至谢漪身旁,先是道:“谢相将往何处去?”
谢漪知他有话要说,便道:“将赴衙署,廷尉倘或顺路,不妨同行。”
李闻自也顺势答应,二人道走,道说。宫道上行人稀少,走出前殿,更只见偶尔经过宫卫而已。
李闻左右看,见无人窃听,便也就说:“谢相答允,愿为见证,为何却又阻?”
自梁集落败,李闻水涨船高,在朝中声望日隆。这些日子下来,他野心膨胀,不免想再进步,便将主意打到皇夫之位上。陛下中宫空缺,他家中侄孙与陛下般年岁,正与陛下相配。
便于三日前寻上谢漪,直言欲将家中侄孙说与陛下,恳请谢相做回冰人,促成桩好姻缘。
谢相辞冰人之请,倒是答允做见证。李闻也未强求,转头去寻宗正卿,三人约今日入宫,与陛下提此事。
谁知他还未引入正题,谢相却中途打断,使他不好再说下去。
李闻不免不悦,只是对着谢漪,他也不敢放肆,话中犹是有礼。
谢漪歉然道:“恐要失信,不能为公做这见证。”
李闻惊,忙问:“丞相何以失信?”皇夫事两年前便提起过,那时不之,可盯着此事人却不少反多。听谢漪推脱,李闻不免担心其中起什波折,不等谢漪说来,便试探道:“莫非还有旁人,也有此心,请托到谢相跟前?”
谢漪道:“并非如此。”
李闻却不喜反忧,迟疑道:“君家小郎也届婚龄,听闻还未婚配?”
这说便是谢文。
谢漪眸色淡下来,摇头道:“谢氏无此心。”
李闻听不是来与他争做外戚,倒是大松口气,转而笑道:“既是如此,谢相又为何不肯为下官做这见证?”
他口气轻松,又把握着其中度,听来倒似调侃,而非质问。
谢漪便知算是过去,又见衙署将至,干脆与他道别,二人分道扬镳。
她推脱,那事却还在,李闻转眼又另觅德高望重之人,前往宫中,与皇帝说亲。
婚姻大事,本不该直接与她谈起,奈何陛下幼失怙恃,宗亲中也无能为她做主长辈。有外祖母,倒是亲厚,可惜又是两姓之人。
李闻想,天子事,总能例外,何况陛下素有主见,干脆便径直与皇帝说也无不可。
刘藻也有准备,她到岁数,此事是免不,也备下说辞,平日逢人问起,只言不急。然李闻亲为侄孙提亲,倒是使人为难。照例,说亲之时,方倘若不允,便得寻由头来。刘藻对此不大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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