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已近辰时,宫人送药上来,她起身接过,道:“来便是。”
胡敖不敢多言,行礼,退至旁。
有谢漪在,刘藻确稳定许多,除夜间反复,接下去整日,除偶尔咳两声,便无甚可虑之处。
医官看过,便知病情和缓,余下便是将养。
刘藻在午间醒来,谢漪喂她吃碗米粥。米粥熬得稀薄,无需咀嚼,可直接吞下。刘藻没什胃口,但谢漪喂她,她便努力地往下咽。
谢漪喂她粥,亲为她擦去嘴角粥渍,将她安顿回床上。饮水用药,她无不亲力亲为,守在床前,精心照料。
刘藻精力不济,时睡时醒,她睁眼时,谢漪都在她身边,或捧卷竹简在看,或单单坐着,总在她睁眼就能看到地方。
刘藻会忍不住,痴痴地凝视她,而后在谢漪察觉前,将目光转开,望到别处去。谢漪耐心很好,且甚细致,她很少开口,然而举动,都可看出关切。
刘藻不由自主地想,倘若这人真是她,就好。倘若她眼下关心,非因怜悯,非因无奈,便好。
可她知道不是,她再是爱慕谢相,想她能与她相爱,也知谢相断不可能忽然间接受她心意。
刘藻会心疼她,她觉得实在太委屈谢相,照料个厌恶人,该是多为难。她想等她睡会儿,醒来时,便请谢相回府,不必再留在此。自谢相说出那句“你可知那日,心中有多恶心”后,刘藻日日夜夜地想着这句,想着她往日所为,越来越觉得,她其实也配不上谢相待她好。
可人总难免自私,每回她醒来,先前想好说辞,又都不舍得开口,谢相若真回府去,下回她们再见会是何时,再交谈又会是何时。
小皇帝睁开眼睛,又是日黄昏,床前那扇屏风搬开去,窗下照入斜阳,昏黄晕在地板上浅浅晕开。
谢相坐在那处,手中执笔,在竹简上批几个字。
刘藻心知,这必是要紧公文,耽搁不得,必得丞相尽快处置。谢漪写下几个,便留意眼床上,看皇帝醒不曾。这回看过去,见她已醒,暂将笔墨搁下,起身走过来。
“陛下可觉好些?”谢漪问道。
刘藻看着她,没有说话。
谢漪也不急,在床边坐下来,看看她气色。
刘藻除浑身乏力,余者都好许多,想必明日便可下床行走,见谢漪关切地望着她,她不由地失神,想倘若谢相是真心待她好,又该多好呢。可想也知,这是不能。刘藻心拉扯得生疼,她笑笑,道:“已无事。”
胡敖入门来,道:“陛下,该用药。”
刘藻看谢漪眼,点下头,道:“进来。”
医官亲捧着药入内,到床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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