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呼气,将泪意收回去。好生已衣袍穿好,系上腰带,又取冠来带上,使形容齐整而庄重。
她越发觉得谢漪可恨。她既来她面前耀武扬威,她又岂能令她如愿!她偏不哭,也不颓丧,总有日,她要将大权都收回来,让谢漪后悔今日所为!
刘藻愈挫愈勇,回头看眼铜镜,见眼眶红,又闭上眼睛休养许久。
谢相来遭,与皇帝争吵场。宫人们皆胆战心惊地侍立在外,不得传唤,不敢入内。
刘藻等眼中血色消下去,方站起身来,召宫人入内。
宫人们大气不敢出声,唯恐小皇帝恼恨他们不能护住,将怒气发泄到他们头上。谁知她却与以往无异,照旧读史,读得累,还有心思去殿外走上两圈,以解疲乏。
也不知谢漪编什罪名,将春和锁拿问罪,只是她身旁便缺贴身侍奉之人。她在殿中环视圈,将胡敖胜任黄门令,代春和位置。
胡敖原只是无衔小宦官,不想却为陛下看中,跃为秩五百石黄门令,当下惊喜不已,连连叩首谢恩。
刘藻拔擢他,是因他与春和般,对她所用膳食,甚为上心,只是他多沉默,少有开口时候。刘藻仍奇怪昭帝之死,只是这疑惑埋在心底,不再表漏出来。
《太史公书》中载许多复仇奇事,也有许多“不鸣则已,名惊人”慷慨事迹,看得人血脉偾张,心潮起伏。
刘藻看时,备受激励,然而看完,又觉浑身都冷下去,头脑冷静得很。
谢漪依旧三日为她授课回。但刘藻也不似往日那般期待,她对谢漪,信任全无,甚至疑心她所授是否藏心。毕竟她心机,若是藏心,她怕是看不出来。
谢漪却似浑然不觉,照常授课。有时还有意讲得慢些,留些悬念,逗着小皇帝去问,仿佛将她逗得哭出来,方能使她如愿。
时近夏日,日渐炎热。朝中有大臣上奏,请皇帝往甘泉宫避暑。
谢漪知小皇帝体弱,恐京中热气蒸腾,将她热坏,便将此事定下。她定下之事,刘藻是无反驳之力。于是宫中又准备起避暑之事。
武帝晚年,长住甘泉宫,故而宫中,诸物具备,宫殿亦修得恢弘齐整,并不比未央宫差上多少。
宫人们忙于避暑之事,于刘藻是不大相干。她只需离宫之时,登上銮舆即可。夏日虽还未来,午后却闷热起来。
桓匡年迈,受不得暑气,昨日授课时,竟昏过去。刘藻忙召医官诊治,待他缓过来,又令送他回家,与他半月假,赐下无数药材,要他好生安养。
这样来,倒使她能得半月闲。
她在宣室看书看得累,走出殿外,信步闲逛。宣室处未央宫正中,与温室殿、清凉殿并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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