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竟与她去年入宫时般,分毫未变。
她们路往东,经武库,转南,入尚冠里。
刘藻惊讶,谢漪也居尚冠里?她转头看眼谢漪,谢漪仍闭目安坐,仿佛不闻外声。刘藻便不看她,只自己观察。
入里门,行人渐渐多起来,皆是着锦衣,戴高冠士人。偶尔也有轺车迎面行来,见谢漪车驾,多靠边相让,待她们走远,方在前行。
这是礼让尊长举止。不止下吏见上官如此,小辈见长者也如此。规矩更严宗族,甚至会有小辈跪在道旁,等长者车马远去,方能起身。
轺车又往里行百步,锦衣郎快马而来,他身上背张弓,后头跟二十余名家仆,皆或背弓,或持矛,看样子,是往城外田猎。
锦衣郎策马而来,远远见丞相车驾,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又将缰绳丢,快步朝轺车来。
刘藻见,便知这当是谢漪族中小辈,应当还是关系不远,又或父祖居高位者,不然他不敢上前。
果然,见他来,御者停车,紧随车旁侍从低首与谢漪道:“君侯,小郎前来拜见。”
谢漪睁开眼,眼中清明,毫无倦意。
锦衣郎恰好到车前,撩起衣摆,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稽首大礼,口道:“拜见姑母。”
“文儿往何处去?”谢漪问道。
锦衣郎十五六岁模样,与刘藻般大小。只是他身形要高大多。听闻姑母垂问。他站起身,也不去拍膝上尘土,笑着回道:“承杨次孙之邀,往上林田猎。”
杨次孙,孙是孙辈意思,次则是第二。杨次孙,指应当是杨敞第二个孙儿。
谢漪温声叮嘱:“不可沉溺。”
锦衣郎肃手恭听,道:“诺。”言罢,见姑母身边坐眼生小郎,不由惊讶,开口问道:“敢问小郎是何人?”
刘藻正听着谢漪与他问答,不想竟问到她身上来。她是微服出宫,不愿为人所知,便欲取化名,正想着何字为名,余光就瞥见谢漪看她眼,代她道:“这是刘萌,是门下弟子。”
刘藻无话可说。
锦衣郎谢文抬袖与她见礼,刘藻只得回礼,人立于车下,人安坐车上,相对揖。
话到此,谢文让到道旁,恭送轺车离去。
刘藻面无表情,再无方才闲情。
“陛下如何不悦?”谢漪问道。
刘藻不理。
谢漪恍然:“莫非是臣自作主张,伪称陛下是弟子,冒犯陛下?”
自然不是因此。她们虽无师徒名分,但谢漪为她授课,教她良多,称得上是她先生。刘藻自不会这般小气。
谢漪说完,见小皇帝依旧不展颜,眼中闪过抹笑意,又道:“难道是不喜刘萌这化名?”
刘藻“哼”声。
“看来刘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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