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说?
室内静悄悄,刘藻平躺在床上,眼睛闭着,处于黑暗中。脑海中画面格外清晰起来,重现白日情形。
谢相说:
“去岁方拜相,皆依仗先帝信赖,先帝驾崩,相位未稳,不易大动干戈。”
“但也非完全无争之力。”
“那时置身事外,是因……”
刘藻记性很好,可以字不差地记得谢漪所言,她甚至能描摹出谢漪那时神色,说话语气。她记得,说到“那时置身事外,是因……”,谢相突然停住,笑着摇摇头,转口嘱她安心在此,不必忧思。
可见她原先是要答她,只是不知为何,打住。刘藻猜不出她因何事,而致中途改口,却对她未曾吐露缘由,格外好奇起来。
小皇孙在各种猜想中入睡。
她梦见外祖母,外祖母依旧是她在家时模样,话语不多,有些严肃,但却很慈爱,她在梦中叮嘱她,千万小心,护好自己,早日归家。
待她醒来,窗外微微泛白,天将要亮。
刘藻起身,盘腿坐在床上,竟是什都未想,任由脑海放空。直至公孙绰声音在室外响起,刘藻方缓缓吐出口气,自床上下地。
新来宫娥再见她时,便恭顺许多。
刘藻察觉,心知必是昨夜胡敖等人与她说什。刘藻只做什都不知,用过朝食,便在室中捧竹简,翻看起来。
这是法家著作。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他罢黜百家,与始皇帝焚书坑儒全然不同,他所罢黜,仅是官学中百家,令官学只传授儒家学说,至于民间士子是习儒家还是法家,朝廷是不干涉。
故而这些年虽多许多儒生,却并非百家就此齐喑,就是武帝自己,也多简拔法家。因而宫中自是有法家典籍。
刘藻识得字,但读书不多。外祖母请不到什好先生,只教她识字明理而已。但刘藻对手中竹简很感兴趣,认真地读下来,她读得很慢,有些典故不能解,却也不骄不躁,将能懂,都先弄懂。
宫人们照常侍奉,将皇孙照顾得无微不至,只是奉于皇孙蜜水时,面上有些惊恐。刘藻却不以为忤,谢相亲来查过,蜜水必不会再被下毒。
她对谢漪很有信心,接过蜜水,照常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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