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船继续前行,木浆拨动着湖水,也撩动着燕明庭心弦。本以为自己颗宛如老狗心,见惯生死,不会轻易再轻易受到波折。
然而最近,连日来疲惫与牵肠挂肚将他搅得寝食难安,又因着迟迟没有消息而陷入无尽失落。可是在听到对方当面说出这些话时,他像是打场从未有过胜仗,心里激动得仿佛有几万匹马在狂奔,战鼓震云霄,险些冲破心脏。
毕竟不是十几岁毛头小子,他面上却强忍着这份激越,将他抱进怀里,深深吸口气,暗自肆无忌惮地无声狂笑,而后故作沉着稳重地说:“好,心似你心,谁违背承诺谁孙子。”
赵夜阑轻微勾动着嘴角,缓缓垂下眼睫,看着这宽阔肩,心里掠过丝迟疑——
这个决定真不会后悔吗?
他没有与人亲近体验,更没有想过会与个人度过余生,何况还是个臭男人。
这个时间,他本应该到西域,或者南疆,或是东瀛,天下之大,总有他容身之处。他可以脱离波云诡谲朝廷,摆脱赵夜阑这个名字,改名易姓,四处云游,拿着大把钱财花天酒地,放肆潇洒,直到寿终正寝。
可是……在燕明庭离开第三日,也就是他计划假死当天,他早起来,便咳嗽不止,脸色惨白,这不过是为因病去世而铺垫罢。
他将那颗药取出来,摆放在桌上,回忆着还有什事可曾遗漏,好像这样就可以让时间流逝得慢些,随后想起燕明庭离开前交给他账本。
反正也不急于这时半会,他便将那些账册拿出来,交给覃管家:“这些还是交给账房吧,应付不过来。”
覃管家不疑有他,却让他稍等下,将军有东西留给他。
他狐疑地等待会,覃管家交给他封信,说:“将军临走前,特意嘱咐过,如果大人你不愿意管账,将账本还给话,就让把这封信给你。”
赵夜阑诧异地接过信,完整如新,没有拆封过,他边缓步向卧房走去,边好奇地打开——
梦亭,其实心底万个不愿意让你会看到这封信,这说明你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是不是?仔细算算,们不过才相处三四个月,而你过去却已经二十余年,所以你若真想摆脱过去,也没有什理由能将你强留下来,那就祝你路顺风,余生顺遂。
看来真是摆脱不天煞孤星名头,好像所有想要珍惜人,都会以各种各样原因离开,难道这世界真有宿命说吗?
本来还想耍点小心思,让你能贪图点家产,好把你留下来呢,看来此计失效。知道你瞧不上那点家当,但却是番心意,可不像你,什都要最好最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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