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石柱撑起宫殿接连成片拱顶,殿上天蓝得让人忘却凡尘,铺开直到天边,与远处碧蓝色江水溶成片。
白和蓝都那样纯洁晶莹,这画面如块剔透水晶,不染丝尘埃。
她穿着条纯白裙子,束着条紧身金色腰带,勾勒出纤细腰身,光着脚丫坐在宫宇殿门台阶上。
见到他来,那张漂亮小脸笑开,向他招手,“哥哥来呀。”
他笑下,便走过去,与自己同胞所出龙凤胎妹妹并排坐在起。
妹妹将手中薄薄汉书翻个遍,侧过头问他神情天真无邪,“哥哥,你学汉书,那们姓氏,在汉文里应该怎说呀?”
池罔张嘴时,自然而然就换上罗鄂语言,“汉文中,最接近们姓氏发音翻译,便是‘尉迟’。”
这是他几百年不曾使用过故国语言,他却没有刻忘却,在熟悉家乡里,不经思索便脱口而出。
“那哥哥你名字,汉文怎说?”
“尉迟望。”
“那名字呢?”
池罔向坡下望去。
罗鄂江中岛上,以白色大理石为尊,下面鳞次栉比房屋都是用白色石料所建造,在片茵茵绿意中,白色楼阁,显得格外精致美丽。
池罔边指着旁边结着释伽果矮木,对他妹妹说:“你名字,当译为果。”
江中岛坡上是王族白色宫殿,坡下是安居乐业百姓,人们穿着色彩鲜艳衣服,平和宁静过着自己生活。
巡查侍卫在经过他们身边时,也会微笑着向他们王子和公主行礼,又像不愿打扰他们似,很快悄悄地离开退去。
他手臂上暖,同胞妹妹已经挽住他臂弯,小脑袋靠在他肩上,撒娇道:“哥哥,你怎不用给你绣腰带啊?”
肩上传来温暖重量,池罔望着江边与岛上陆地在交界处粼粼波光。他头歪过去,侧脸轻轻地枕在妹妹秀发上。
“因为舍不得。”池罔轻声说,“你绣那漂亮,怕弄脏,就直不敢带出来。”
“会再给你做新呀,哥哥,愿意为你绣辈子,喜欢看你戴腰带,你把腰线收紧样子特别好看。”
江中岛日光,比南北两岸上都要灼热。他们身后纯白宫殿,吸收着太阳散发出温度,把石料都烤得热。
但是身体靠上去,却感觉不到烫,反而很熨帖舒服。
尉迟果轻轻开口:“哥哥,们会辈子这样下去吗?在每个天气晴朗日子里,们都能坐在宫殿侧门看天吗?”
池罔沉默很久,闭上眼睛轻轻侧过头吻着妹妹头发,他唇轻轻颤抖,最后却什都没说。
眼前所有切,是他曾经深爱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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