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小辉回到客厅。
“你们记得吗?”蒋亚轻声说,“当时花五千块钱在老布朋友那买,后来才知道这东西撑死两千,被他朋友坑。老布个劲儿跟道歉来着。”
田小辉好奇道:“老布是谁?”
“们个熟人,开酒吧……”蒋亚说着笑笑,“不知道现在在哪。”
他小心拉开吉他包拉链,取出把亮红色木吉他。唐蘅愣愣地,看着他拨拨弦,然后边调弦,边试音。
片刻后,蒋亚说:“可以弹……”
他说这话时盯着吉他,唐蘅却知道他是对他说。当年安芸弹贝斯蒋亚打鼓,唐蘅身兼主唱和吉他手。
可是——没法回答。没法说出口。
可能已经弹不。
就像没法再唱歌。
可是他该怎告诉他们?当着田小辉面,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软弱。尽管他承认此时此刻面对这把吉他,他是软弱。
“试试……”安芸忽然说。
“宝刀不老啊?”蒋亚把吉他递给她,扭头对田小辉说,“这个姐姐可厉害,贝斯吉他都会弹,还会打鼓呢。”
安芸抱着吉他,像是恍惚几秒,然后她低头,左手按好和弦,右手扫扫弦。
熟悉曲调将唐蘅淹没。
她弹是《南方》。
蒋亚跟着哼唱起来:“第次恋爱在那里不知她现在怎样家门前湖边这时谁还在流连……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这些已成回忆每天都有新问题不知何时又会再忆起……”
唐蘅睁圆双眼,目光锁在那把吉他上。他看着安芸手指上下挪移,动作有些生涩,或许也是六年不弹缘故。令他惊讶是即便过这久,他还是能清楚记着每种和弦,记着它们轮换顺序……肌肉记忆比大脑更长久,便是如此吗?
曲毕,客厅骤然安静下来。谁都没有说话。
唐蘅扭头,看见李月驰攥着两枚五号电池,静静站在门口。原来他已经回来。
门厅灯没开,有些昏暗。而李月驰双眼中闪着两点奇异光。
如同六年前,他站在台下,看湖士脱演出模样。
雪泥鸿爪,时间闪而过,总算还是留下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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