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乖巧点头,当即端正神色,专注倾听。
“季温下令,称酷暑时节,尸身不耐安放,派人自曲县令家中抢尸身出来,强行烧。”卢尚书满面悲愤,“这且不算,季温又派人将曲府上上下下搜遍,曲县令生前所用之物,不论大小,皆搬来,并烧个干净。曲府如今,满门妇孺,无人主事,惶惶不可终日。”
无权无势百姓他敢作践,朝廷任命县令他也敢刺杀、欺凌,当真是穷凶极恶,罪不可赦!
汉王本就有气,闻此更是盛怒,高喝道:“来人。”
门外疾步赶来名侍从,躬身候命。
“传之令,将季温与郡守全部拿下!”
卢尚书闻声大急,忙扯住汉王衣袖:“殿下,不可如此行事!”
汉王皱眉:“捉拿罪首,有何不可?”
“尚无证据,如何定罪?”卢尚书道,“曲府乃是苦主,做不得证人,季温罪行,皆是曲县令揭发,曲县令已死,连首告之人都没。殿下无凭无据,此时拿下季温,来日回朝,必受弹劾。”
汉王听弹劾,本能地胆怯,她有些迟疑,可想起那吞食干粮小儿,她便不甘放任季温在外逍遥,哪怕迟日捉他,都觉得对不住此地百姓。
她望向王妃,王妃轻轻点点头。
汉王顿时有信心,胸口倏然间开阔起来:“捉!”
殿下心意已决,再劝是劝不住。卢尚书眼见那侍从快步离去,叹口气,心道,到底年轻,不够稳妥。转念想,又觉不对,殿下颇具城府,怎会鲁莽行事?莫非是有对策?可他方才听见弹劾之时那下迟疑又不像假。
卢尚书左思右想,理不清头绪,只得先告辞。
既然已去将人捉,还得快快找寻证据才好。
卢尚书走,汉王便跑到王妃身旁,眼巴巴地看着:“阿瑶。”
王妃看得有趣,问道:“殿下欲如何行事?”
汉王愣,她原以为王妃许她捉拿季温是因已有万全之策,故而来听取对策,不想竟非如此。
必是季温太坏,王妃也见不得他在外逍遥,与她样,要先将他拿下才痛快。
汉王转眼就自己替王妃找好理由。也没有说是以为王妃有对策方敢大胆拿人,以免王妃自责,回忆自入东城郡来所得,道:“城外那麦田是假,拔诸多民田之麦,营造假象,致使诸多百姓,无粮过冬。”
“那是郡守所为,季温大可推脱不知此事。”
汉王拧下眉头,有些沮丧,又道:“有证人,满郡百姓皆是证人。”
王妃点点头:“也可,但终究差点,倘若季温称他们都是刁民,如何是好?”
汉王没有别办法,她眉头耷下来,深觉自己无能,这般明显案子,她却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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