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空地,直往后去。香客渐渐少下来,小沙弥与二人介绍道:“再往前便是梅花林,梅花林外有亭,名洗心亭,平日常有文人在此以文会友,今日恰巧无人,寺中备斋菜,到午时,两位檀越可在亭中用膳。”
正说着,梅花林便在眼前。
那片梅花,白粉相间,错落有致蔓延开,仿佛无边无际。
如此美景,如此大片梅花,京中少见,唯有宫中麟德殿前那片红梅,方可与之比拟二。
汉王缓缓走近,凑到树前,观赏花之形态。
那两名沙弥,便不跟着,只在林外等候。
汉王不错眼地看阵,她只觉眼前之景极为熟悉,让她想到广平寺后那片桃花。梅树种得并无规则,仿佛是这边种几棵,那边种几棵,待树长成,开出花来,便连成片。
又往前穿过几棵树,便见前方出现石桌,石桌四周,围四只石凳,其中处,坐名穿高僧袈裟和尚。
那和尚生得慈眉善目,令人看便心生好感,他身前摆小炉子,小炉子上煮壶茶。茶香伴着梅香,悠然四溢,使人心旷神怡。
梅花林中煮茶,如此雅致。
和尚望向二人,笑道:“相遇是缘,贫僧法如,愿邀二位檀越,饮杯清茶。”
他便是法如?汉王眼中显出惊讶,想到此人得道,已百余岁,不禁又局促,望向王妃。王妃知她惶惑,便安抚地牵她手,在石凳上坐下。
汉王坐下,仍有些不安,法如替她斟盏茶,仿佛不知她是谁,语气和蔼道:“檀越走许久,想是渴吧?”
经他说,汉王确实觉得自己渴,她接过茶盏,道谢,又看向王妃。王妃不由弯唇,微微颔首。汉王便低头抿口。
法如不禁笑,依旧是慈祥面容,他转首,与王妃谈起佛法。王妃似乎也精通,竟与他接起话来。
汉王不懂这个,听会儿,便觉无趣,她等二人说过篇,方与王妃道:“阿瑶,可否去别处走走?”
王妃替她理理衣衫:“殿下去就是。”
汉王笑笑,又与法如颔首致意,方起身,往别处去。
待汉王身影消失在梅树间,法如念声佛号,叹道:“八十年不见,君檀越青春依旧,贫僧却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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