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耳边,悄悄抱怨道:“太常真是烦人。”
王妃已与她说破太常盘算,汉王不觉高兴,反觉得愁,又望眼太常,见他正悠然自得地观赏堂中歌舞,汉王摇摇头,叹口气:“他好傻,怎会有帝王之相?”
术士多是投人所好,太常官至九卿,却连这都不懂。
她声音压得极低,唯有王妃可闻。
王妃执箸动作顿,在案下悄悄按上汉王手背,柔声道:“殿下且忍忍,宴散们就回府,以后都不来。”
汉王听到以后都不来,像是被顺毛猫儿,眉眼弯弯,又有动力去应付太常。
她与王妃处,太常与夫人处,四人并列,居主位。
二人低声耳语,旁人观赏歌舞不曾窥见,宋夫人却时时留意她们。见殿下与王妃相处融洽,她气得肝疼。
宋夫人为太常继妻,总以正妻留下之女为心结。过去十七年不闻不问,尚且梗得慌,今她回来,便更觉碍眼。太常有三子二女,除王妃,其余三子女,皆为宋夫人所出。宋夫人深觉王妃碍事,她所出幼女,年已十岁,若非她忽然回来,汉王妃之位等上两三年,便该是她亲女。
眼下在这堂上受人巴结,便该是她与她女儿。
因此事,这半年来,宋夫人不知与太常争吵过几回。此时因殿下在,她为府中颜面,好歹收敛些。然而汉王与王妃如此恩爱,她不禁又是口怒气直涌上脑门,眼中都布满凶恶。
听闻此女在舅家胆小怯懦,受欺辱,绝不敢吱声,直到阿舅反复问起,方敢小声说上句。如此软弱,她便是讽刺上几句,料想她也不敢回嘴。
宋夫人顿时恶向胆边生,待曲舞毕,堂中暂静下来,她漫声道:“王妃身份尊贵,妾本不该多言,只是您在家中时,向鲜知礼义,若在王府依旧如此,也坏宋氏门楣,今日,妾便斗胆说句……”
堂中霎时静,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宋夫人说着斗胆,却甚义正辞严数落。
太常脸色铁青,既觉失颜面,又恐见罪汉王。汉王身无职衔,但陛下为显仁慈,必不会驳他所求。他若今日觉得受辱,入宫去告状,阖府上下都要不好!
宋夫人还在喋喋不休,汉王与王妃未出声,余下众人也不敢开口。太常心中发虚,面暗暗朝汉王与王妃望去,面就要出声喝斥。斥责之语还未出口,便闻得“啪嗒”声,玉箸与食案相扣之音。
声音不大,却惊得众人心肝颤,宋夫人仿佛被人掐住脖子般,消音,颤颤地望向汉王。
汉王搁箸抬眼,向四下环视圈。她面上无怒意,眉眼也甚是平和,只那唇边似笑非笑抹微翘,使得众人忽生寒气,被她目光扫到,皆不由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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