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信吗？裴霁当然不信。
她没再给宋迩
碗，把她用过
碗收拾
，才坐下喝自己。
姜茶熬煮得确实浓点，辣得舌头有些麻麻疼，但喝到胃里，姜茶带起暖意从腹部散发，暖烘烘，直抵四肢百骸，像是能把下午在外面受水汽全散发出去。
宋迩还在桌边坐着，端端正正，像个小学生。
裴霁喝半碗，见她动不动，无神眼睛微微垂着，耳朵却稍稍偏偏，充分地调用听觉，听她动静。
“馋？”裴霁问。
宋迩毫不迟疑地点头。
“点也不好喝，哪家餐馆订，以后都不去。”裴霁波澜不惊地复述遍宋迩刚才抱怨，完全没给宋迩留面子。
宋迩像是不知心虚为何物，真诚地说：“那是因为
不知道这是教授煮啊。”
裴霁是无法理解她这种思维，在她看来，姜茶味道在这刻已成既定事实，不受前刻它是出自何人之手影响。
宋迩没得到裴霁回答，但她并不觉得尴尬，因为她知道，裴霁不是有意不理她，她不说话，只是觉得没有什
值得讨论而已。
宋迩也安静下来。她听着裴霁喝姜茶动静。大概是还有些烫，裴霁也是小口小口地抿，喝下去声音并不大，宋迩可以想象出她现在模样。
眼眸多半是低低垂着，单手端碗，嘴唇因为姜茶缘故多半很红，在她那张白皙且冷淡面容上，格外显眼，显眼到令人垂涎。
宋迩突然像是有些坐不住样，摆在桌上双手动下，呼吸也有片刻停顿。
“裴霁。”她又开口。
裴霁看向她。
她没出声，宋迩却可以听到碗底和桌面相碰，发出声轻响。这说明裴霁放下碗，专注听她说话。
宋迩弯弯唇：“你知道吗？你点也不像现代人。”
“那像什？”
“像来自六十年代，古板较真大学老师。”宋迩认认真真地说。她想到什，又本正经地纠正，“不对，那时候，好像要叫先生。你像来自六十年代，古板较真教书先生。”
裴霁说：“哦。”
显然无动于衷。
宋迩像是有特别多感悟，她又说：“或者是来自公元三十世纪高级人形AI，但还没有学会人类表情语言，也没有完全融入进人类社会里。”
裴霁说：“嗯。”
用行动表现个人形AI会有样子，冷冷淡淡，没有感情。
宋迩已经习惯她冷漠，但还是忍不住嘟哝：“你如果是个活泼AI就好，想听你多说说话，哪怕只多说句都好。”
可怜巴巴。
裴霁看看她，想好半天，都没想出要讲什，去满足宋迩这个哪怕多说句话都好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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