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恬心再次被撕裂。怎办,要怎办,她才能把那种光还给时懿啊。
时懿放柔语气,又说遍:“斯恬,上来。”眼神里是隐隐哀求与疲惫。
傅斯恬彻底投降。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顺着时懿伸出手臂,慢慢地趴到时懿背上。
时懿背着她,扶着墙,很慢却很稳地站起身。
“会难受吗?”时懿问她。
傅斯恬掐着指腹,在她背上骗她:“不会。”
时懿便不再说话,背着她往房门外走。
她脊背,是苗条女生那种瘦削单薄、不具力量感,傅斯恬听着她呼吸,就知道她有多吃力。
可是步步,她背着她,走得很稳很稳。她背着她,走出房门,走到楼梯口,走下楼梯。不管傅斯恬怎挣扎,怎请求,她都紧紧圈着她大腿,不肯放她下来。
四层楼高度,时懿努力走得快且稳。
跨下最后个台阶,踩到平地上时,她感受到,有温热液体,直顺着她脖颈儿往脊背里淌。“时懿,放下来吧。”傅斯恬又挣扎着下滑。
时懿扶着扶手喘气,手背因为过于用力支撑,青筋隐现。“再动要摔。”她咽下口腥甜,极力平常地说。
傅斯恬顷刻间僵住。
时懿偏头蹭蹭她头,沙哑却轻柔地哄:“缓会儿就好,出去走小段就有车。”
傅斯恬拗不过她,只能哽咽地再次趴下。
不能放下、不能让斯恬更痛、不能向身体屈服、不能认输,这是时懿路咬牙走下楼梯决心。
她以为她可以。
她以为自己和其他同龄人不样;她以为她是意志坚定、无坚不摧。
可是,在傅斯恬拒绝使用她医保卡,怕给她以后体检造成不好影响后;在急诊室里听见傅斯恬犹豫着才回答医生“痛过……有几次”,医生惊叹她厉害,这种痛居然能忍后;在医生判断应该是胆囊结石,最好要手术切除胆囊,费用大概要两万,傅斯恬断然拒绝后,她还是崩溃。
她借口去护理站取输液药品,快步跨出输液室,忽然就撑不住,面对着墙壁,抵着墙,咬着唇,忍哭忍到喘不过气。
她无法原谅自己什都不知道。这久,她那珍惜人痛那久,她居然什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活在怎样自自私世界里。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要傅斯恬因为钱事而顾虑重重,强颜欢笑。
她怎能这没用。
她从不承认,却渐渐不得不承认。
时懿,没什出众,甚至不如般勤劳能干人。
离开父母,她就什也不是。
渺小、无用,不堪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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