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发地嘶哑艰涩。但她却还是目视着萧菀青,字字句句说得清晰,说得郑重。
“小菀,向你道歉,对不起。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以后和林羡在起好好过日子,过得幸福。”
萧菀青曾以为自己当真放下,当真不在意,以至于面对林羡与林霑道歉时,她都可以从容相对,体贴宽慰。可当这句“对不起”真从周沁口中说出之时,她心内突然孩子气般掀起翻江倒海委屈。泪水蓦地漫过眼眶簌簌下滑,让萧菀青无法自已地哽咽声音。
原来,她还是这样深刻地记着周沁冷厉质问自己时那湮没心扉、几要让人窒息痛苦与委屈,还有那无法解脱绝望。那是她放在心底认为是在这世界上最亲近人之,那是她从小认识当姐姐般敬爱人啊,她那样鄙夷她,憎恶她,驱逐她,讨伐她,那样手起刀落,不留情面地刀又刀剜着她心……
来自亲近人伤害,越是看重,便越是伤人。
可是,能听到周沁这句真心实意道歉,能得到周沁这声真心实意祝福,她委屈像是终于悉数得到安抚,她波涛渐渐平息,心满意足,别无所求。她抬手拭去颊边泪水,梨花带雨,依稀带着哭腔,低哑道:“没关系,姐,承认真委屈过,但是,也是真理解你。在心里,你直是最近姐姐,这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周沁眼里也落下泪来,时哽咽地说不出话。她示弱之后有些难为情,垂眸擦拭眼泪,僵硬地转移话题提醒道:“快吃面吧,面都要凉。”
萧菀青善解人意地软声应“好”,抽纸巾擦干自己泪水,低头认真吃面。
半晌,周沁调整好情绪,重逢以来第次展露出笑意,开腔道:“怕是不能直是你最亲近姐姐。”
萧菀青停筷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周沁。
她看着周沁从外套中摸出小块红布,放置在桌面上。红布展开来,里头包着是只翠绿剔透翡翠镯子。
周沁伸手拉过萧菀青放在碗边左手,轻巧地把镯子套在她皓腕上,淡声道:“不是什值钱东西,但也算是家传。嫁进来时,羡羡奶奶传给,说是当年她嫁进来时,她婆婆传给她,不知道传多少代。本打算之后给羡羡当嫁妆。”她无奈又好笑地笑下,继续道:“没想到,生个女儿,却还是当个婆婆。”
萧菀青脸倏得红个彻底,玉镯子贴在她肌肤之上,明明该是冰凉触感,却让萧菀青觉得通体发烫。
她摸着镯子,喃喃道:“姐…”她莫名地结巴,“姐”这个称呼好像陡然间真变得有些奇奇怪怪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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