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北城的伤害降至最低,他尽可能地让身边所有人都接受他,却忽略了自己,忽略了自己才是程让的全部,程让是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牵连自己的。
他自己被伤害或许能释然,可一旦牵扯到自己,他就慌了,乱了,退缩了。
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愿意的,比起在旁边看着他疼,自己是愿意陪着他一起疼的呢?
陆斯闻还在想一个说法,程让却突然整理好了自己,他转过头来笑看着陆斯闻:
“别担心我了,我好了。”
如果不是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如果不是他看着陆斯闻的眼神有些闪躲,如果不是陆斯闻足够了解他,像了解自己一样,程让的‘好了’或许还有一些说服力。
可陆斯闻知晓他的一切,因此也知晓他只是不愿在自己被所谓牵连的时候还去安慰他,所以他强迫自己好起来,不管掩饰地究竟有多拙劣。
陆斯闻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将程让抱在怀里,紧紧地。
“别这样。”陆斯闻说:“我都快疼死了。”
程让在陆斯闻的肩膀上笑,试图将一切说得更有说服力:
“没骗你,我好了,不用为我担心了,我们想一下事情该怎么处理,我大概知道是谁拍的照片,我们去找他?找他是不是没用?传播范围已经这么大了,而且现在让他删除是不是会显得欲盖弥彰?那我们该怎么办?他这么做算不算侵犯隐私?我们是不是可以告他?”
“还有你,主要是你。”程让离开陆斯闻的怀抱看着他:“这件事对你的影响是什么?医院找你谈话了吗?他们大概会做出什么样的处理?网上那些评论我都看了,他们都……陆斯闻,我能做点什么吗?我什么都可以的,我……”
他越想遮掩自己的情绪越是遮掩不住,提及陆斯闻可能会面对的局面,他变得越来越慌,那慌乱是写在脸上的,任谁都看得出来。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停了下来,茫然地盯着某处,像是一个被抛弃不被喜欢的孩子,他自己却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不会有什么影响,不会的。”陆斯闻搓搓他的手臂,想要让他回温:“文章里只是捕风捉影的猜测,没有任何实证,对我没什么影响,医院也不会对我做出什么处罚,你冷静一点好吗?”
程让摇摇头,根本不相信陆斯闻说的:“怎么可能没影响?不可能的。”
程让不敢看陆斯闻,盯着他身后的玻璃窗,看着车窗外被风吹的摇摆的树枝:
“你有看那些评论吗?论坛里的,微博上的,他们都在怀疑你,怀疑你的医术,怀疑你的职称,怀疑你走到现在是靠关系,甚至要去扒你之前的论文,你那么努力地走到现在,却因为我成了别人的眼中的关系户,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