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处分,白纸黑字盖鲜红公章,贴在院楼公告栏里。
愣愣地问严行:“不是赔钱就行?”
严行漫不经心地说:“不就是记过,无所谓。”
无所谓个屁啊无所谓,是最清楚严行学习有多认真——除逃课时候,只要他在学校上课,无例外都坐在第排,仔仔细细地听课做笔记。甚至记得严行那篇读书报告,写《伤逝》,他磨来磨去,最后竟然得全班最高分,被老师请上台朗读那篇读书报告。
记得那场景,严行站在讲台上,他穿件藏蓝色外套,衬得他脸白皙而肃穆,坐在第排最侧边位置,清清楚楚看见他半垂着睫毛,和干净利落下颌线条。
“涓生对于子君‘启蒙’,与其说是种先进对蒙昧‘开悟’,不如说是种价值观对另种价值观侵略……他们处在不同环境里,背负着不同痛苦,理所应当有不同价值观,无所谓哪种价值观更高级……”
严行读完,全场寂静,有人没听,有人听却没懂——比如。
只有上课女老师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问严行:“所以你觉得涓生爱子君吗?”
严行沉默片刻,说:“老师,不知道。”
女老师又问:“那子君爱涓生吗?”
这次严行笃定地回答:“爱。”
他说出那个“爱”字时候,有长长凉风从窗户吹进来,吹得教室蓝色窗帘鼓起来,像鸽子张开翅膀。紧接着,教室门被风“嘭”声吹上,把吓跳。
而严行直站在那,侧脸宁静得宛如无知无觉。
严行学习很努力,但是大学年,他没有评优评先资格。知道他根本不必惦记那几千块钱奖学金,但奖学金……总归是对个学生肯定。
而严行已经拽着离开公告栏,大步往前走,他后脑勺对着,声音带着笑意:“明年排名要是能拿奖学金,你奖励顿饭吧?”
当然可以,问:“你想吃什?”
“红烧肉。”
“啊?”
“就上次你妈做红烧肉啊。”
“……就吃这个?”
“嗯……”严行扭头,轻轻瞥眼,“那咱们再出去玩趟?”
“行。”笑着答应。
和严行关系又恢复成之前那样,每天起上课,起吃饭。但还是有什东西变,比如说,没再去严行床上和他起睡过——就算是有天严行不小心把水洒在被子上。那天是个雾霾天,严行也不知怎弄,把满满杯水淋在被子上,那时候已经快熄灯。严行把被子烤在暖气上,扭头看看,然后不轻不重地嘟囔声:“今天暖气不热啊?”
盯着手里单词书,实际上已经什都记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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