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纹去田径场。
高个子女孩儿告诉她叫苏纹,是随喜会馆服务员。随喜会馆,就是那个胡同深处四合院。苏纹介绍自己来自四川西昌,今年22岁,喜欢喝可乐——不知道她为什要说这些。
问苏纹:“你找有什事吗?”
苏纹笑盈盈地回答:“很多事啊。”
只好把她带到田径场,宿舍楼下人来人往,实在太打眼。周五晚上田径场,满是散步情侣,或者三三两两围坐在草坪上聊天人。白天刮整天北风,到这会儿,夜空就变得清澈而深远。
“你们学校真好,”苏纹环视四周,赞叹道,“大学真好,哎,你能给拍个照吗?”
“呃,可以。”有些尴尬,想问她究竟有什事,但看她兴头这高,又不好意思打断她。
接过苏纹手机,那是个白色苹果手机,被她贴满亮晶晶假钻。
苏纹靠在足球场球门栏杆上,手比V字,手抓着球门网,冲咧嘴笑。
拍好,把手机还给她:“不太清楚,晚上光不好。”
“没事呀,没事,”苏纹又把手机塞到手里,“第次来大学里呢。”
她面说着,面又噔噔噔跑上看台,坐在塑料椅子上,向下面喊道:“这里再拍张!”
口气拍十多张,苏纹才作罢,嘴里还小声说着:“下次白天来。”
问她:“你找有事吗?”
苏纹把被风吹乱头发绾在耳后:“本来是想找严行,”她笑着说:“结果严行有事,啊?”
“……嗯,”犹豫下,问她:“严行跟你说?”
“都快到你们学校啦,严行才告诉,他不在学校。心想,来都来嘛,打车花那多钱,不能就原路回去吧。”也许是刚才上蹿下跳地跑热,苏纹解开扣子,露出大衣里面衬衫——竟然是豹纹。
“你是他朋友,记得你,”苏纹继续说,“那天晚上你去接他,对吧?”
“……嗯。”
“你们这些大学生,可真好,羡慕死。”
“就……那样吧。”
“像你这大时候,”苏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包烟,“刚从家里跑出来,去买西昌到成都火车票,都不会买!当时只有软卧,身上钱不够,就问售票员,能不能给便宜点,和别人挤张床。”
她说完就笑起来,笑得大衣毛领都跟着身体抖动。
笑不出来,只好问:“那后来你怎去成都?”
“搭车,”苏纹止住笑,轻声说,“搭车,搭个礼拜,才到成都。”
“……噢。”
长长凉凉夜风卷起苏纹大衣衣摆,也把她豹纹衬衫吹得猎猎鼓动,苏纹突然扭头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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