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罪魁祸首终于有个应得下场,明苏竟便梦见李槐,李槐还是那般清朗模样,分明在宫中为宦多年,那身气韵却仍是斯斯文文,好似个饱读诗书士人。
他还是称她为殿下,行止谦卑,笑着道:“殿下可能释怀?”
明苏摇头:“当年是动手,你忠心耿耿,却报答不你忠心,害你为殒命。”
“殿下不动手,小也活不下来,何况小受尽折磨,殿下那剑是让小解脱,不必再痛再熬。”李槐无丝怨怼。
明苏再三地想,还是无法释怀。
李槐便问:“殿下无法释怀,究竟是伤小人性命,还是为那些年,那桩桩无能为力,自惭自轻,以致多年下来,成心结。”
明苏怔下。
李槐抬头望眼天色,叹息道:“时候不早,小要走,往后都不来,殿下也往前看,前路宽阔,别有风景,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他说完,恭恭敬敬地向明苏行个大礼,而后身形渐渐淡去,如缕青烟飘散在天地之间。
寝殿门传来宫娥叫起声音。
明苏本就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间猛然睁眼,竟在温暖被窝里狠狠地打个寒颤。
殿门外宫娥又叫声。
明苏这才清醒过来,也没耽搁,径自掀开锦被下榻。
“陛下……”宫娥隔着殿门,再唤声,明苏去开门,早早候在殿外宫人们捧着盥洗之物与今日要穿袍服鱼贯而入。
明苏站在门口,抬眼望天,天还黑着,乌沉沉。
她只觉股郁气积在她胸口,令她堵塞着难受。
梦中情形慢慢地模糊起来,唯只记得李槐要她放下。
更衣梳洗后,只草草吞几口粥,郑宓来,要与她同去上华宫。
天寒地冻,肩舆坐着太冷,郑宓轿舆正好。
明苏昨夜与她同回来,今早又与她同去,路上便得出许多独处时间。
明苏看看郑宓,总觉得,她是有意,阿宓知晓她喜欢与她待在处,便也愿由着她。
轿舆抬得稳稳当当,郑宓端坐着,察觉到明苏在边上悄悄地看她许久,她转头看她,笑下,道:“陛下这般看,真与小时候模样。”
打小,明苏就喜欢盯着她看,好似怎都看不够般。
如今,她附身在他人身上,换个模样,明苏还是喜欢看她,像是只要看着她,便能满足。
她说得明苏脸红起来。郑宓却是笑着摇摇头,自怀中掏出包油纸包好糕点来:“看你只咽几口素粥就出来。”
她面说,面将油纸拆开,里头是几块模样完整桂花糕。
她送到明苏手边,明苏便拈块,放入口中,香软可口,带着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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