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搁回桌上,双手开始像是不知该怎放,过会儿,又把茶盏端回来。
她很拘束,且始终悬着心,不时地便看郑宓眼,留意她神色,唯恐她突然生气。
郑宓自是都瞧在眼里。若单单只是未留意她命人送去茶,明苏是不至于如此忐忑不安,说到底还是方才园子里那句话。
“是不好。”郑宓说道。
明苏惊,脊背挺直,坐姿也端正,愣愣地望向她,口中却已自发地为她辩解:“你没有不好。”
郑宓摇摇头:“不该拿你从前做比,也不该逼问你心事。”
她停顿片刻,似是不知该如何诉说,过好会儿,方缓慢地道,“怪总忘记你分离五年里,你是日日地过下来,而非这般只是合下眼,便到五年后。
故而你在心中,还是六年前,放下公主之位,带着四处逃亡那个十四岁小明苏。
忽略你年已二十,早不是事事示人岁数。你有心事,是理所应当,不告诉也无妨,不必愧疚,也不必觉得对不住。”
这宫中谁人没有几件不能与旁人说道事,深埋心底也是寻常,郑宓先前之所以发问,也只是因明苏闷闷不乐罢,若非她许久未曾开怀,她也不会追问。
郑宓这般说,明苏却点都不觉高兴,阿宓追问。
她为难,可她眼下愿意体谅,不再问,明苏却觉不被重视。
“可们从前确实是无事隐瞒,你事事都与说,也无事不能同你言说。”
“是,可如今已不同。”郑宓平静道。
怎不同?明苏想问,却又想到有事隐瞒是她,心头便是梗,她转开视线,不再看郑宓,而是望着桌上那盏烛灯,看得眼睛都有些疼,仍旧未曾移开目光。
她怎还是不高兴,郑宓不明白,她不愿说,她不逼她,且算是许诺往后她有什不愿与她说事,都不会追问逼迫,为何她仍是不满意?
郑宓也不说话。
明苏看那烛火看得眼睛涩涩地作疼,她想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今日再说下去,只怕会更令阿宓不悦。
她想着便站起身,郑宓见她起身,知她是要走,也跟着站起来,道:“送送你。”
明苏点点头,可步子却不动,她又问句:“你当真不生气?”
郑宓怔,摇摇头:“不生气,只是不习惯。”
不习惯她有事瞒着她,不习惯她不再对她无话不说。郑宓笑下,笑意有些勉强,也有些自嘲,却唯独没有对明苏怨怼。
“以后会习惯。”她接着说道。
习惯什?习惯她们不再无话不说吗?明苏哦声,以极轻极轻声音问:“那你以后也会有事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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