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见前方宫道上有身形清矍身着道袍道士由远及近地走来。
大皇子看到他,便顿住脚步,道:“这是府中道长。”
没想到皇帝动作竟这快。明苏望着大皇子,笑道:“皇兄今次可立大功。”
大皇子也穿着身道袍,发上是根玉簪。她目光凝,望向远处道:“六岁时生场病,病得迷迷糊糊,母亲位卑,请不到好太医,便去求皇后娘娘。”
明苏知道他说皇后娘娘是先皇后,宫中提起先皇后多半称废后,因陛下下明诏,废黜她。很少有人会以皇后相称。
“皇后娘娘人很好,带着太医亲自来看,很想唤她声母后。
但母亲说,皇后娘娘没孩子,若称她母后,其他皇子便会以为有入继中宫之心,必会忌惮,来害。
只得打消念头。后面病犹未愈,甚至越来越严重。
皇后娘娘也很着急,有日,她与道,会请父皇来看,要快快好起来。那时很高兴,因为时常是见不到父皇。”大皇子缓缓地说道。
他平日里话少,看着像是沉迷炼丹,副世外高人模样,皇室中多瞧不起他,也无人与他往来,这些话,自然他也不曾与人说过。
“隔日,父皇果然来,很高兴,可父皇入殿便坐在那里,什话都没说,也不曾走近看。
母亲很惶恐,在旁战战兢兢地伺候,也很害怕,可身上实在难受,想父皇能抱下。
于是便出声,结果父皇却只是冷冷地朝榻上瞥眼,说句,再吵,就将你们母子逐出宫去。
那时不知道逐出宫是何意,但想来很是严重,便不敢说话。
也不知为何,那句话,那瞥,随长大,不仅未忘,反而越来越清晰,使越来越害怕。
之后许多次宫宴上,父皇当着众人面关心饮食起居,都不觉高兴,反而时常想到病中之事。”
大皇子说着,明苏并未打断,只静静地听。
他说完,笑道:“很奇怪,不过是被看眼,骂句,那句话兴许是吓唬孩子。
可却忘不,后来母亲没。父皇也不伤心,她下葬那日,是雨天,记得很清楚,她葬在皇室陵园里,葬得很偏僻,墓碑也做得潦草,像是个随随便便宫人般。
难受得厉害,回宫,只觉无处容身,便想寻父皇,向他讨个差使。结果,父皇在顺妃宫中,与她同饮酒赏雨。”
大皇子说到此处,便停下。
明苏也不知该说什,母亲过世,父亲却在与人饮酒作乐,换谁,都不好过。
半晌,那道长已入殿去,大皇子轻轻叹口气,道:“除夕之宴,知道你是有意为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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