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去!”茅屋中走出男女。男年纪看上去三十出头,面色发黄带着岁月风霜。女二十来岁,虽是荆钗布裙寻常装束,却掩不住姣好身姿容颜。
他们看上去就是在路边摆茶摊对夫妻,在这种小店还有如此姿色女子,几位客人眼神发亮特意多看几眼。那女子似乎被他们看不好意思,低着头摆下茶具,个轻盈转身又进屋取茶壶去。
那位“老板”拿着条毛巾,擦干净桌椅板凳,请薛璋等人坐下,没过多久“老板娘”提着把大茶壶给几位客官冲上水,退到旁柔声道:“诸位客官请慢用!”
有名护卫打扮人递给她串铜钱,挥手道:“们只是歇歇脚,不用你们伺候。”老板与老板娘称谢声又回到茅屋中。
在旁边水塘里打来干净水,薛璋等人洗把脸,又整整衣冠,坐下来喝茶。见左右无人,他们开始低声商谈起进江都之后事情来。
按原先定下计划,李敬业派手下到江都告发扬州长史陈敬之谋反,薛璋以监察御史身份收他下狱,李敬业矫称奉旨查问此案,趁机夺州府开兵库,揭杆起事。在此之前要把玉真公主与梅振衣都带来,现在梅振衣没弄来,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尽管诓骗梅振衣未成,骆宾王与薛璋也觉得计划没有疏漏之处,最后骆宾王道:“若在此地起事,应率大军路北进直指洛阳,天下义士自然云集响应,举可以功成。劝英国公如此,可他尚在犹豫,薛御史能否进言?”
薛璋摇头道:“金陵有帝王气,且以长江为天险,足以固守。不如先取金陵,招聚军马,然后北图中原,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良策,与英国公皆是这个意思。”
四下无人,他们说话声也很小,自然没有别人听见。但事情就是这巧,那位茶棚老板恰在此时拎着茶壶出来道:“恐茶凉,给诸位续点热水。……二位客官,看你们打扮应是官家人,刚才说什金陵有帝王气,可以招聚军马北图中原,这是想干什呀?”
骆宾王与薛璋皆变色,茶摊老板怎会听见这句话,耳朵也太好使吧?骆宾王咳嗽声掩饰道:“们在谈野史,想当年三国旧事。……你不用待在前面伺候,们歇好自然会走。”
老板答应声提着大茶壶转身又进屋去。薛璋面色阴沉向随行卫士使个眼色,指指茅屋,立掌做个砍杀手势。名卫士点点头,冲另外两人招手,三人拔出暗藏利刃也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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