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你和桑德拉争吵有个小时,距离刚刚喝酒有十几分钟。现在,在线视频点击量已超过十万次。不少人叫你同性恋,还有不少人骂你浑蛋。办公室门虚掩着,你可以听到别房间里声音,最后个声响是桑德拉轻轻关闭卧室门上床睡觉声音。你今晚会睡在沙发上,虽然你不太习惯,不过你很快就会被送到疗养院。
这可能是你最后次自由地待在写作房里,所以此刻房间里充满怀旧气息。有些细节变得非常模糊,有些则十分清晰。你能记得伊娃九岁时候被蜜蜂蜇,她便把在婴儿时给她买个很贵莱希蜜蜂玩具扔出房去,还包括里面蜜蜂图画儿童图书;你还记得你妈妈打电话过来说你爸爸去世那天;你还记得如何教伊娃放风筝,风筝线断,风筝随风飘去,你对她说风筝飘去太空。后来几个星期,每到晚上她都会问风筝现在到哪里,你就说到火星,到木星,它被困在土星光环里,后来又挣脱,她问你怎会知道这切,你说每天晚上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会打电话过来,他们在用巨型望远镜跟踪着它。在过去几个小时里,你脑海里不断涌现无数帧记忆画面,你很享受,但你也十分清楚,不久它们将因神经通路改变而被隔断。
视频点击量已经超过十万次,很难预测最大点击量会达到多少,你也非常想知道你出版商是否已经知道讲话内容,或者明天又会发生什。很多你认识人会看到这段视频,比如你编辑、你医生、你律师,还有花店老板。你很想知道这些人会怎看你。
所有这些遐想……你要去散步。你需要同“狂人日记”分开段时间。现在你需要偷偷爬到窗外,找间酒吧,只是在那里小坐会儿。就像你爸爸以前那样,他不开心时就懒得回家。也许你还可以小睡会儿。
好消息:让们来看看……你还活着。
坏消息:你还活着。
汉斯到另个房间去,杰瑞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他喝着那瓶水,看着新闻。新闻里报道是汽油价格上涨事,他忽然想到他再也不必为此事担忧,同时他还想起件事:她再也不必为菲奥娜·克拉克事担心。他竟有种深深认同感,他想到他在此之前曾经做过此事——不是杀人,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他看着新闻,看到电视屏幕上出现个死去女人,他头脑中想象齿轮飞快地运转,填补脑中空白。有时,犯罪小说家想象力异常强大,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种诅咒。所以他以前尽量不去看新闻,每当他看到有人被谋杀后,经常会受案件感染,脑海中总会浮现出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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