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像是话里有话,黄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开始沉思。
见黄石没有搭腔,方震儒打着官腔说:“黄督司忠心耿耿,这种理由别说本官不能同意,就是报上去,朝廷也不会相信。黄督司不是说过‘不能存广宁,无颜入关’,如果你是为这个而要求离开,说不定本官就准。”
黄石不能置信地张开嘴巴,方震儒那张死人脸还是没有丝毫表情,他又掉头看旁边高邦佐眼,后者冲着他鼓励地笑下。
“卑职,卑职……”黄石有点不知道说什话好。
“黄督司,这几天你为国家做很多。”方震儒突然弯下嘴角,僵尸样脸庞上透出丝人情味,表情也丰富起来:“黄督司和广宁军如此忠勇,辽事依然败坏,确实是们失职啊。”
高邦佐也接口说:“黄督司,你们武官知道杀敌就可以,而们必须要考虑国家社稷、百姓福祉。所以有时候会显得不近人情,你不要见怪,说实话,本官很是羡慕你,做个武将,也不用想得太多。”
“卑职谢过两位大人。”
方震儒重新把脸绷得紧紧,拿出份东西念起来:
“臣辽东巡抚御史方震儒奏:……臣闻,急风识劲草,板荡见忠良。察广宁军督司黄石,忠勇可嘉,有不平建奴,誓不入关之志。臣深为嘉许,议与同僚广宁知府高邦佐,值此危难之时,气可鼓而不可泄。故臣除该人广宁补丁游击,拨与精兵二百,前往柳河等卫所收拢散兵,便宜行事……”
高邦佐对黄石说道:“本府和方大人还要掩护大批流民归去,所以不能给你太多士兵,但是马匹你可以统统带走。黄督司路保重。”
“什黄督司,明明是黄将军。”方震儒哼声:“黄将军,按说以你功劳,授予个参将也不为过。不过本官职权有限,所以只能先给个补丁游击。”
“卑职谢方大人。”
“不必谢,要谢就去谢高大人吧。”刚才方震儒和高邦佐密议论很久,两个人扪心自问,谁都会有私心,黄石不顾性命安危回师平叛,解救全城百姓,他们都觉得黄石也该报私恩,这两个人都是王阳明信徒,讲究就是知行合。
方震儒想到自己留下黄石动机大半也是私心,更是心中有愧。觉得自己个儒生都做不到公而忘私,怎好说个武夫不识大体呢?黄石给两个人留下很深刻印象,方震儒隐隐觉得黄石比自己还“公忠体国”,他想到自己是在“压迫”个忠义之士,心里就更是不好受。
“卑职谢高大人。”
“黄将军,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此乃华夏大义,临别本官有片言相赠……”高邦佐说是片言,实际百言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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