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总爆发出阵狂笑:“并非为毛军门卖命,身为大明武官,自然是为大明天子守此镇江……”
为大明天子守此镇江——后面话黄石没有听见,因为这话让他想起:女真人祖先攻打晋宁时候,宋守臣在殉国前也是义正词严拒绝劝降——吾为建炎天子守土。黄石知道,皇太极自然也知道,面色铁青皇太极挥马鞭,士兵就把半死广宁千总拖到边柱子上绑起来。被他砍伤那个牛录已经包扎好伤口,立刻动手从他身上块块割下肉来。这个举动把张元祉从半昏迷中惊醒,每挨刀就惨叫声:“杀奴!”
除专心致志地割肉后金牛录,黄石是唯不停偷眼去看张元祉人,其他人对这种大剐活人场面都视而不见。刀锋慢条斯理地切入肌肤,转动着让受害人感到更大痛苦,然后带着片血肉。
“杀——奴!”
“日寇攻打南京时候,中国将士也发出过‘们为中华民国守土’呼喊吧?八路军将士就义时候,也是同样慷慨悲壮吧?天地间是有种精神能叫做‘浩然正气’,是有种人能配得上‘大丈夫’赞誉。”
黄石尽力不让自己发热眼眶涌出眼泪,他在心中对那明军军官,也是对自己立下保证:“张大人,有朝日,定会让人记下今日看到切。”
……
外传
《辽东英烈纪·张元祉传》
明将张元祉,不知何许人也……
天启元年,元祉随明将毛文龙出海,往辽东击建虏……
元祉当先登城,镇江遂克,评功以为第……
虏破镇江,元祉奋战不屈,力尽被持。虏恼元祉甚,竟凌迟之。元祉身受千刀,犹口呼杀奴矣。太祖阴收其尸,葬于镇江之郊……
国朝克复全辽,收埋忠良骨骸,立英烈祠以祀,香火日夜不绝,不敢片刻有忘……
张公亦在祠中……
太祖题诗祠堂:叹华夏人杰,多少忠良义士,哀其辽地忠骨,二十年不得收。
太祖曰:朕本布衣,不通文墨节律。此诗乃朕之哀思,尊英烈之真情。故宁贻笑于天下,不敢使人代笔。朕之亲书,当位在正门之外,刻于石阶之下,以示敬心。宁为万世践踏,不可喧宾夺主,切切。
赞曰:
明失辽东,将士与之同焚,元祉身处其中,其不幸矣。
得遇真龙,留名青史之上,传美谈于后世,其大幸也。
张公自不待言,余更有万千者,锐意赴难,慨然报国。
先烈英灵渺渺,忠良身名俱灭,千秋之下,更有谁知?
史家薄能秃笔,不得全晓人名,不能尽书其事,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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