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有点奇怪。车驶入两边种植有棕榈树的车道,停在了一栋低矮的建筑外面,司机下车卸我们的包裹。
我们拒绝了冰茶以及绕旅店环一圈的好意。我们找到了威尔的房间,放下他的包,把他安置到床上,我们连窗帘都还没拉上,他就又睡着了。就剩我们俩了。我做到了。我站在他房间门外,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内森看向窗外珊瑚礁那边的白色海浪。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旅行,抑或这是我人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地方,我突然泪流满面。
“没事了。”内森看到了我的表情,说道。然后完全出乎意料,他走向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放松,露。一切都会顺利,真的。你做得棒极了。”
大概三天后我才开始相信他。最初的四十八个小时威尔几乎都在沉睡——然后,不可思议的是,他看起来好些了。他的皮肤恢复了光彩,眼边也不再有乌青了。他的痉挛缓和了一些,他又吃起东西了,他在没有尽头的丰盛的自助餐柜旁缓慢地转动轮椅,告诉我他盘子里想要来点什么。当他胁迫我尝试从没吃过的东西——辛辣的克里奥尔风味咖喱菜和我不知道名字的海鲜时,我知道他感觉更像自己。在这个地方他很快就像在家里一样,比我适应得还快。不足为奇,我提醒自己,他大半生里,这些都是他的地盘——这个星球,这些广阔的海岸——而不是城堡一隅的小配楼。
旅馆方面,正如之前所承诺的,提供了有宽轮的特殊轮椅,大多数早上,内森会把威尔搬进轮椅,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到海滩,我撑着一把遮阳伞,免得阳光太炙热时晒到他。但是阳光从没有过于毒辣,小岛的南部以海风和不合时令著称,温度很少超过二十度。我们可以在靠近岩礁的一片小海滩上休息,刚好看不到酒店主楼。我会在一棵棕榈树下展开我的椅子,坐在威尔旁边,我们一起看内森尝试风帆冲浪,或者水橇滑水——偶尔从我们在沙滩上的所在地为他呐喊助威,再加上一两句脏话。
起初酒店员工简直什么都想为威尔做,提出帮他推轮椅,不时让他喝冷饮。我们解释了哪些事情不需要他们帮忙后,他们高兴地撤退了。不过我不在他身边时,看到勤杂工或接待人员停下来跟他聊天,向他推荐我们应该去的地方,感觉真的不错。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小伙子,奈迪尔,内森不在威尔旁边时,他似乎担当起了威尔非正式护理的职责。有一天我出去,看到他和他的朋友轻轻放低威尔的轮椅,把他放到了有垫子的浴床上,那是他之前摆在“我们的”树下的。
“这样好一点,”我走过沙滩时他向我竖起拇指,说道,“威尔先生要回到轮椅时,你尽管给我打电话就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