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一个笑容灿烂、穿着制服拿着写字板的女孩轻快地朝我们走来。
“啊,转车时她会比较有用,”内森喃喃道,“她看起来不像能拿起一只冻虾。”
“我们能撑过去的,”我说,“我们俩能撑过去。”
自从我合计出想做的事情之后,这句话已经成为了我的口头禅。那天在配楼和内森谈完话后,我就重燃起一种激情,要证明他们都是错的。我们不能按计划去旅行,并不意味着威尔什么都不能做了。
我登录留言板,提出一系列问题。对于威尔,一个越来越羸弱的人,哪里会是他养病的好地方?有人知道我们能去哪儿吗?温度是我主要的考虑因素——英国的天气太变幻无常了(没有什么地方比雨中的英国海滨度假胜地更让人沮丧的了)。七月底大部分欧洲国家都太热,除了意大利、希腊、法国南部和另外一些沿海地区。你瞧,我脑海中有一幅图景,我看见威尔在海边休憩。问题在于,计划并实施只有几天时间了,让希望成真,机会渺茫。
其他人对我表示了同情,他们讲述了很多很多有关肺炎的故事,这似乎也是萦绕在他们心头的恐惧。有人建议了几个我们可以去的地方,但是没有一个地方触动到我。或者说,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地方让我觉得威尔会被触动。我不想泡温泉,也不想去他可能会见到跟他处境一样的人的地方。我真的不知道我要什么,我向后滚动他们的建议单,没有一个靠谱。
最后,里奇,聊天室的忠实粉丝,帮了我忙。威尔出院的那个下午,他打出了一条信息:
给我你的邮箱地址,我表兄是旅游代理,我让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拨了他给我的电话号码,跟一个有着浓重约克郡口音的中年男人谈了话。他告诉我他的想法时,一只表示认可的小铃在我记忆深处响起。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确定了。我非常感激他,恨不得放声大哭。
“不用谢,宝贝,”他说,“你那个家伙玩得开心就好。”
在我们离开之前,我几乎跟威尔一样疲惫不堪。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搞到了四肢瘫痪者旅行的精细要求,直到我们离开的那个早上我还不确定威尔的身体是否好到可以去。现在,旁边就是包裹,我盯着他,在喧闹的机场,他沉默寡言,脸色苍白。我又一次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要是他又病了呢?要是他像赛马那次一样,每分钟都觉得是种折磨呢?要是我搞错了整个情形呢?要是威尔需要的不是一个史诗般的旅程,而是在家里自己的床上待十天呢?
但是我们没有十天的余暇。就是这样,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他们叫到我们的航班了。”内森说。他刚从免税店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