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缓过神来,信封被捏得略微有些汗湿。“他付给三个月薪水。”
这天开始时如往常。认识每个人都对周早上深恶痛绝,却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喜欢早早地就到“黄油面包”茶馆,把角落里巨大茶壶煮上,把后院牛奶箱和面包搬进来,边做开门前准备工作,边跟弗兰克闲聊。
喜欢茶馆里有些闷热带着培根味道温暖气氛,喜欢门开开合合时带进来丝丝凉风,人们窃窃私语,还有安静时角落里弗兰克收音机里轻轻流淌乐曲。这儿不是个时髦地方——墙上覆盖着从城堡到山顶风景图画,桌上仍然铺着爱美家塑料贴面,菜单打从来这里工作就基本没有变过,除巧克力棒可供选择种类、巧克力布朗尼和玛芬配料有稍许变化。
最重要是,喜欢那些顾客。喜欢管道工凯文和安吉洛,他们几乎每个早上都来,就弗兰克从哪里搞到店里肉跟他开玩笑。对“蒲公英女士”也颇有好感,这个昵称源于她那满头蓬松白发,从周到周四,她都吃炸土豆条外加个鸡蛋,她坐在那儿看免费报纸,喝上两杯茶。总是找机会跟她聊天。怀疑这可能是这位老太太整天里唯谈话。
还喜欢去往城堡,喜欢从那里下来来歇脚旅客,放学后大笑着跑来孩子们,从街道对面办公室过来老主顾,还有理发师妮娜和切莉,她们知道店里每样食物卡路里含量。连那些讨别人嫌顾客,比如开玩具店那个红头发女人,每星期为找给她零钱至少跟吵次架,也没有让烦心。
见证着餐桌上段段感情开始与结束,父母离异孩子们在双亲之间挪移,这些没法面对饭菜家长们虽然愧疚,却也感到释然。领养老金人们对顿油煎早餐暗自欢悦。形形色色人都来过茶馆,大多数人都跟搭过讪,开开玩笑或是点评下盛着热气腾腾茶水杯子。父亲常说他永远猜不到下句要说是什,但是在茶馆这并不要紧。
弗兰克对非常满意。他生性沉默,他说让这个地方充满生机。工作有点像是酒吧女招待,不过没有醉鬼带来麻烦。
然而那天下午,午餐那段繁忙时间结束之后,茶馆里暂时没有什人,弗兰克从电炉后面走出来,在他围裙上擦擦手,把“已经打烊”小标志牌转向街道。
“弗兰克,跟你说过,额外收入并不包含在最低工资里。”弗兰克,用父亲话说,像只蓝色牛羚样怪异。抬起头来。
他没有笑。
“噢,没有又把盐放进糖罐吧?”
他两手绞着块茶巾,自从认识他以来,他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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