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鸦雀无声,连湖里水波也悄悄放轻脚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所有妖怪黑压压地站成片,屏住呼吸,兴奋而紧张地等待着。
夜色漆黑,双双闪动着希望眼睛仿佛将木巢点亮。
和甘柠真对视眼,被这些土著感染,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异样气氛中。
时间点点流逝,妖怪们始终动不动,安静地等待着,脸上没有流露丝毫焦躁,相反带着种朝圣般虔诚。格三条眼都不眨下,厚嘴唇微微战栗,粗重呼吸三丈外也听得见。
“哇!”声尖利啼哭响彻四野。
大榕树上,个女妖在几名同伴搀扶下,从木巢里慢慢走出,她下体还流着鲜血,脸上却神采奕奕,双手抱着个浑身血污小妖怪,高举过头。
四周忽地静到极点。
颗豆大浑浊眼泪,从格三条眼角无声滑落。“扑通扑通”,妖怪们跪倒片,千百条手臂颤抖着伸向夜空,喉中发出呜咽,感激上天恩赐。
这是生命诞生!忽然胸口阵哽塞。个时辰前,个土著刚刚死去;而现在,又个土著出生。生命开始和结束,同样神圣庄严。
想起土著们面对族人死去,吟唱击掌。
又仿佛看到他们千万年来,在充满杀戮雨林苦求生存。
耳畔回响他们交欢时,酣畅淋漓呻吟,那是生命最古老最质朴呼唤!
切化作眼前幕:土著们跪倒伏拜,小妖怪嵌在苍茫夜空背景中,丑陋尾巴甩动,嘹亮哭声久久回荡。
甘柠真转过身,眼中依稀水光闪动:“原来,新生命是如此让人期待。”
“是生命让人期待。”默默地道。
出生,猎食,争斗,交配,死亡。这便是土著简单生。而无论是生,是死,是猎杀还是繁殖,都是生命种抗争吧。——对艰难命运抗,对闪亮希望争。远远望着妖怪们,心中涌起丝莫明敬意。
那是对生命敬意。
从生到死,由死到生,中间经历,可是希望?仰望浩瀚苍天,心中呐喊。自在天,你是否代表希望?
直到子夜,欢庆妖怪们才纷纷睡去。想到格三条那张既骄傲、又凶恶笑脸,第次觉出可爱。
万籁俱寂,夜色冥冥,湖中图腾神树闪烁着美丽碧光。双臂枕头,躺在湖畔柔软草地上。绞杀依偎在肩头,硕大尾巴盖住头脸,呼呼大睡。没过会,也沉沉睡去。
恍恍惚惚,蓦地生出丝异样感觉。在离不远处,个黑影幽灵般逼近,脸色苍白,双目乌黑如深潭,俊美面孔挂着森冷笑意。
夜流冰!心头惊,刚要出声示警,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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