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追溯某种萃取和提炼过程,似乎闻到薄荷味,闻到某种树脂油,某种葡萄酒,某种榨取自康乃馨花香,某种来自阳光和雨水充足、摘自面颊红润姑娘肉汁饱满水果——想起经常咀嚼热带水果,那多汁液红毛丹,柔脆山竹,渣乎乎波罗蜜,浓稠稠榴槌肉……手里似乎就捏着这样个易溶和肉质感东西,同时这些性热水果使喉咙升起燥热感……脸上青春痘……
啊,安娜……
…………
那是什声音?当心底里涌上来熟悉黑暗思潮时,阵优美旋律,种肯定是弦乐器独奏出来曲调,若有若无地从远处传来,切断已经黏糊糊搅成体嗅觉和味觉,揿息所有神经,将听觉向四面八方敞开,仿佛个遭受挫折人从阴霾天空搜寻哪怕是丝丝阳光。有阵子,以为那是幻觉,但是几秒钟后,它却又微弱但是清晰地响起来,这次,它再也没有消失过。只小提琴在忠诚地诉说主人心事……优雅而充满表情泛音,具有歌唱性质延绵音,繁复演奏技巧但是不失自然和抒情音质轻易打动,使像鱼游入海水融入音乐内容中。
噗!香皂从手中滑下落入洗脸槽,不知道是香皂落入洗脸槽还是小提琴惊醒,困扰过黑暗思潮迅速退却下来,有如穆索斯基在交响诗《荒山之夜》里描写情况,听到教堂钟声后,聚集在托里格拉山上狂欢作乐群魔立即退回坟墓和山洞里……
在小提琴持续不断流泻出来弦音中,在某种叮咛下,像个玩手脏泥巴小孩扭开水龙头清洗掉满手香皂渣,在种嘱咐下走出洗手间。在那条狭长走廊上,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左边窗口外面花圃中,像走在船板上面水手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船舷外面海上。小提琴声音从花圃里传过来。各种类科花草、棚架、水池、小径、树荫、蝴蝶和其他昆虫飞舞、鸟声和片触目阳光构成个令人遐想花园:下午茶、幽会、暗潮汹涌男女关系……小提琴不时从涛声和树叶簌簌声飘送出来,就像剑鱼不时飞跃出海面,即使它偶尔被涛声和树叶声掩盖过去,仍然可以感觉到轻快旋律在远处飘扬着,就像感觉没有飞跃出水面剑鱼在海底下悠游姿态。它似乎奋力地想要演奏出前所未有欢愉,想把这种前所未有欢愉感染给四周涛声、树叶声、鸟虫声及各种自然音籁,并且领导它们从略显忧悒吟唱中挣脱出来……
噢,朋友们,不是这样声音!
让们愉快地唱奏,
尽情地欢乐,
快乐!快乐!
贝多芬D小调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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