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
灌木丛上高声欢唱，
只不知道什
鸟站在棵枯死树身上啄磨屁股上油腺刷亮羽毛，几只乌鸦尖叫着掠过天空。食猴鹰盘旋在热带雨林上头用锐利视线和充满机动性飞翔搜寻猎物，有伫立在高大树篷中用枯枝搭造平台式窝巢监视树林中举动。簇簇白云在头顶上缓慢地挪动，很像群啮草绵羊，而正在草原上啮草牛羊也缓慢地挪动，有只牛还嗞嗞作响啃嚼
们身边野草。放牧人不久前骑脚踏车来巡视过，他随意扫视
遍牛羊，却很认真而有礼貌地和们打招呼，倒像他跑这趟是来问候们，不是来照顾他牛羊，这会也许也像们躺在树荫下敞开印第安族皮肤般胸脯休憩，或许正在附近他独自开拓屯垦地上劳作。这种闷热气候，这种宁静和安详，很容易使人泛起困意，挪动身子和凯靠在同棵树身上，将后脑勺枕在僵硬树皮上，仔细聆听各种自然音籁，脑海里浮起《田园交响曲》第二乐章结尾时段充满田园趣味旋律：长笛像夜莺婉转，双簧管像鹤鹑啼鸣，单簧管像杜鹃吟唱……
忽然有团软绵绵东西靠向左肩来，而且动不动地伏在那上头。凯哼唱停止，代之而起是规律呼吸声，这种呼吸声传达不完全是透过听觉，有半是透过左肩上触觉。慢慢地转过头去，只看见团黑发披散在左肩上，鼻尖不但几乎可以触到发梢，而且可以闻到从发茨和头皮飘散过来洗发精味道。凯不知道什时候睡着，头颅正好斜斜地靠在左肩上，可以感觉到左肩压力越来越重，显示她身体正在倾斜当中，当她右臂贴紧左臂，右肩靠在左胁下时，整个上半身重量几乎压到身上来，树身反而成可有可无支撑。看不见她五官，只凭呼吸声和姿态想象她已经入睡，或者半睡半醒中，并不知道自己正靠在另个男子身上，当然更不知道那个男子心跳和血液循环因而加快，和她刚好相反地处在警戒状态。个活生生女子靠在身上！她身体是柔软，她体味是熟悉，她体温是烫人——贴在身上右臂和右肩早已因为热而开始沁汗，最重要是她带给种被信赖感觉，这种感觉使忽然处于莫名兴奋和骄傲中，好像自己就是银幕上被女主角痴恋幸福男人。不敢随便挪动身体，担心任何个小动作都会惊醒她，有部分肌肉因为血液受阻而麻痹，仿佛听到诗人罗拔·伯恩斯38油嘴滑舌地朗诵他诗作《甜美爱弗顿河》：
野鸠回音缭绕在山谷中，
山鸟在多刺巢穴上长鸣，
还有你，翠冠田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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