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姿态和征服者,bao戾,割据那片飞禽走兽曾经福地。
老鹰不再盘旋天穹,大蜥蜴不再在芒草丛里和四目交接。长尾猴和猪尾猴流连云雾弥漫树冠层,只能从望远镜窥视它们傲慢屁股。野猪,躲到阴暗丛林去。
充满情欲大番鹊歌唱,让不能入眠猫头鹰求偶声,烟消云散。
星星絮语和深邃眼眸也被光害埋葬。
比起新来乍到贼寇,它们像天兵神将隐遁。
午夜梦回,故乡面貌模糊神秘。
只有骑着那片飞行丛林,像坐在飞毡上,才可能回到记忆中故乡,就像借着东北和西南季候风往返唐山和南洋祖先。他们搭乘是帆船,其实是乘风而来。
记忆中故乡,是片飞行、无处着床和不存在荒原。在绵延黏稠记忆中,被写成不好看小说,凑成几本卑微小书。
《猴杯》是其中块飞毡。
新版《猴杯》,做些更动,删去累赘叙述,就像帮个脏兮兮孩子搓泥垢、修指甲、理发,恢复较清晰面貌。
二十年前写《猴杯》前,心里已潜伏着个结局。接近完稿时,觉得这个结局太惊悚。压抑着情绪,没有让这个结局浮上台面来。二十年后重读,发觉种种铺排和暗示,都指向那个结局。它像种子生根发芽、遍地开花,却放把野火。
新版《猴杯》恢复这个结局。
二○九年六月二十四日台北
①即朝鲜战争。——编者注(本书所有脚注皆为编者注,后从略。)
②山林、乡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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