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看着方浣,方浣情绪倒是恢复正常,就是不大爱讲话,有点浑浑噩噩,反应也很慢,睡眠紊乱,也不怎吃得下去东西。医生说方浣有比较严重躯体化,开很多药,方浣不想吃,每次都是靠周唯赢硬灌。
方浣手上伤已经好,只留下条淡色疤痕。心理状态可以通过药物调节,但比起药物来说,更重要是他需要自己重新建立信心和求生欲望。也许是个契机,件事,句话,个人来撬动他心上开关,否则多好医生和昂贵药物能做到也仅仅只是拦住他,却没办法把他从深渊中拉回来。
周唯赢发现方浣闹时,只要自己抱抱他,他就会很快平静下来,有时能这样睡会儿。他便常搂着方浣睡觉,自己却不困。这样静谧时刻全被他拿来思考人生。
他是真变,会为方浣去做很多自己以前从不会做事情。曾经认为是对,现在看起来反倒是不对。工作也好生活也好,他确实伤害过太多太多人,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觉得疼,李光宇番话惊醒他,也许这才是令他疲惫根源。
滩孤寂死水就这被方浣搅和得天翻地覆。周唯赢垂下眼睛看看怀里熟睡方浣,方浣原本就很瘦,这次遭遇重创更是憔悴得不行,人就剩下把骨头,稍稍用力就能散架似。他枕着周唯赢胳膊,周唯赢动也不敢动,只得这看着他。
方浣微微睁开眼睛,午后阳光洒在他身上,光钻进他眼睛里,虹膜都成浅色。他眨眼看看周唯赢,梦呓样地说:“周叔叔。”
这次,周唯赢忽觉自己是真爱上方浣,爱上这个人。
然后他低头吻吻方浣嘴唇,低声说:“在呢。”
不被承认爱才惊涛骇浪,接受时往往平静无波。
俞辉每天都会来医院给方浣送饭,褚勋几乎都会跟着来,除偶尔太忙之外。方浣身边不能没有人,他们来替周唯赢,周唯赢才能有时间做点别。照片风波已经过去,事情渐渐平息,李乐乐来跟周唯赢汇报工作,周唯赢听后让李乐乐切费用走他私账。李乐乐不懂,周唯赢也不解释原因,叫李乐乐照做。
也许事情发展到这步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相信星垂寒野团队也没想要逼死方浣,李光宇当初默许和纵容也没想到会发而不可收拾,张明知隐瞒也并非有什难言之隐。他们都不够解方浣,同样,周唯赢也不够。
但走到这步,总得有人要负责。周唯赢边总结思考自己前半生,边细细计议这些。
是时候做出个真正正确选择。
方浣那个样子也没办法自己处理事情,切由周唯赢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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