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哨,杜慎卿看,放在边。忽然翻出首诗来,便是萧金铉前日在乌龙潭春游之作,杜慎卿看,点点头道:“诗句是清新。”便问道:“这是萧先生大笔?”萧金铉道:“是小弟拙作,要求先生指教。”杜慎卿道:“如不见怪,小弟也有句盲瞽之言,诗以气体为主,如尊作这两句:‘桃花何苦红如此?杨柳忽然青可怜。’岂非加意做出来?但上句诗,只要添个字,‘问桃花何苦红如此’,便是《贺新凉》中间句好词,如今先生把他做诗,下面又强对句,便觉索然。”几句话把萧金铉说透身冰冷。季恬逸道:“先生如此谈诗,若与家苇萧相见,定相合。”杜慎卿道:“苇萧是同宗?也曾见过他诗,才情是有些。”坐会,杜慎卿辞别去。
次日,杜慎卿写个说帖来道:“小寓牡丹盛开,薄治怀茗,屈三兄到寓谈。”三人忙换衣裳,到那里去。只见寓处先坐着个人,三人进来,同那人作揖让坐。杜慎卿道:“这位鲍朋友是们自己人,他不僭诸位先生坐。”季恬逸方才想起是前日带信来鲍老爹,因向二位先生道:“这位老爹就是苇萧姑岳。”因问:“老爹在这里为甚?”鲍廷玺大笑道:“季相公,你原来不晓得,是杜府太老爷累代门下,父子两个受太老爷多少恩惠,如今十七老爷到,怎敢不来问安?”杜慎卿道:“不必说这闲话,且叫人拿上酒来。”
当下鲍廷玺同小子拾桌子。杜慎卿道:“今日把这些俗品都捐,只是江南鲥鱼、樱、笋,下酒之物,与先生们挥麈清谈。”当下摆上来,果然是清清疏疏几个盘子。买是永宁坊上好橘酒,斟上酒来。杜慎卿极大酒量,不甚吃菜,当下举箸让众人吃莱,他只拣几片笋和几个樱桃下酒。传杯换盏,吃到午后,杜慎卿叫取点心来,便是猪油饺饵,鸭子肉包烧卖,鹅油酥,软香糕,每样盘拿上来。众人吃,又是雨水煨六安毛尖茶,每人碗。杜慎卿自己只吃片软香糕和碗茶,便叫收下去,再斟上酒来。萧金铉道:“今日对名花,聚良朋,不可无诗。们即席分韵,何如?”杜慎卿笑道:“先生,这是而今诗社里故套,小第看来,觉得雅这样俗,还是清谈为妙。”说着,把眼看鲍廷玺眼。鲍廷玺笑道:“还是门下效劳。”便走进房去,拿出只笛子来,去锦套,坐在席上,鸣鸣咽咽,将笛子吹着;个小小子走到鲍廷玺身边站着,拍着手,唱李太白《清平调》。真乃穿云裂石之声,引商刻羽之奏。三人停杯细听。杜慎卿又自饮几杯。
吃到月上时分,照耀得牡丹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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