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欧洲意义上贵族。”舅舅说,“秦始皇以后封爵都是虚,食禄而无领地,旦得罪皇上便满门抄斩。西欧贵族却是世袭,他们即使犯罪也不至于被剥夺爵位和领地。因此欧洲贵族阶层从古至今基本是相对稳定和封闭,绝不是谁钱多谁就是贵族。可是你们看现在中国,好像到处都在闹贵族……”
陶又佳说:“舅舅这次说得正中要害,这个‘闹’字用得太妙:闹贵族。对,就像闹乙肝、闹流感、闹猪肉5号病、闹痢疾、闹情绪……”
“也许还有闹别扭。实际是离题万里,又佳也跟着起哄。”丘晔冲着舅舅说。
丘晔几句话倒使舅舅安静下来,他端起酒杯在丘晔眼前晃晃说:“只是想说应该让孩子从小习惯过普通生活,不要企图在‘贵族’群里培育出大天才,这是从来没有过事。也许你们并不清楚们,”他指指陶母说,“们小时候家里有三座工厂,家商行,们也有自己汽车和花园洋房。可是你们知道祖母在这座花园洋房里净做些什吗?她做针线活儿,把洋面袋洗干净做内裤。佩服这位老太太,因为她身上没有贵族血液。大姐你还记不记得?”舅舅问陶母。
陶母说她怎会不记得,她说祖母向用家里空面袋缝制内裤,当然祖母决不强调别人也应该穿这种面袋做内裤。
舅舅接着说:“而且们从来不乱花钱,买根铅笔都要开回发票找家里报销。”
舅舅祖母事,也许使众人都半真半假地受些感动,位住在花园洋房里老太太把面袋洗净做内裤,无论如何是件不寻常事。众人许久无语,吃鱼吃鱼,喝酒喝酒,只剩下桌杯箸声。后来借助这位老祖母光辉事迹,陶又峻又讲个看似与此无关、但又有内在联系故事。他说有次他跟位领导出国,他夸那位领导西服有派,领导说小陶呀,现在几千块钱套西服穿在身上也就那回事。从前可不行,五十年代攒多半年钱,做条毛哔叽西裤,裤线笔直,走起路来膝盖都不敢打弯,上厕所时都把裤子脱下来扛在肩上。陶又峻问大家说:“你们想那是为什?”
“怕把裤子蹲出褶子来呗。”陶又佳说,“可如今你要再看见个扛着裤子进厕所人,谁都会认为那是个神经病。”
“干脆做条水洗布,比什不好。”丘晔说,“水洗布发明就是种观念改变。”
“就好比越是大裤裆裤子越容易撕,蹲就撕。紧包着屁股裤子反而不撕,所以牛仔裤就风靡全球。”陶又佳说。
“就为不撕裤裆?”舅舅插话,“无稽之谈。”
“那为什?”陶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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