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权利向这个时代要求点什呢?每天上班和下班时候混杂在自行车洪流里,眼前流过无数张呆板无味面孔,就想给机遇给条件让也在市长、省长、部长乃至总理位置上站那站,就不信管理不这些脸……哎,丘晔!你怎走啦丘晔!”
丘晔推车下便道,骑车阵猛蹬。刚才白已贺说些什她几乎句也没听见,她实在没有听他讲话兴趣。谁知白已贺又骑车追上来,他骑到她旁边悄声说道:“丘晔,想跟你打听件事。”
“什事?”丘晔问。
“其实也不重要。想通过你打听个人电话。”
“谁?”丘晔问。
“普市长,普运哲同志。”白已贺说。
“没事你打听人家电话干什?”丘晔说。
“厂里有点事,技术改造方面事。”白已贺说。
“普运哲又不主管工业。”丘晔说。
“但他是常务,常务什都管。政界事也明白二。”白已贺说。
丘晔沉吟片刻说:“怎会知道市长电话。”
“看你是小看人。”白已贺说。
“说,不知道。”
丘晔说完甩下白已贺就往前骑,白已贺没再追上去。他信马由缰地骑在人流中,很为丘晔回答感到失望。直到进工厂,坐在办公桌前,才自安慰似想到,也许解普市长电话并不重要,市长能亲自接个陌生人电话吗?他电话定都是秘书接。就算白已贺掌握普运哲电话,他又能同他秘书谈些什呢?
白已贺坐在设计科,翻弄着手下那些进口原版画报,画报上很有些款式脱俗、印刷精美女鞋。他扔下画报又信手抄起份《长邺日报》,眼就看见普运哲正在视察什地方,这使他越发觉得和这个人直接取得联系是那刻不容缓,那他应该写封信,封给普运哲信,他应该找到他家地址把信寄到他家,抛开秘书啦、收发啦等等,他应该让他本人直接读到这封信。信和电话比较起来,信有时显得更郑重,更有种咄咄逼人架势。
白已贺从抽屉里翻出沓皮鞋厂信笺,把上方那溜印刷体红字裁掉,开始写信:
普市长:
您好。您也许不认识,但却掌握件与您个人名誉有直接关系事实,这个事实也牵涉到位美丽女士。倘若这件事实公布出去,不仅您家庭会蒙受耻辱,您本人前途命运也将遭受无法估量打击。因此想采取另种方式,听听您意见,看如何办才好。
您愿意就此和谈谈?如有意见面,请于×月×日晚九时在火车站广场钟楼下等。本人性别男,身高米七九,手持红色女式高跟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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