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他们下楼来到客厅,拉开距离坐下,普运哲试着开始那个艰难话题。他说:“你今天行为很使莫名其妙。”
葛佩云不说话。
普运哲又觉得用“莫名其妙”作开始是个低调开始,于是他又说:“你今天行为很不能容忍。”
葛佩云不说话。
普运哲已觉出这是个不祥之兆,葛佩云显然是要以不变应万变,普运哲不止次遇见过这种时刻,那时他便走之。但现在他不能走,他决心把他要说话股脑儿说给她听。
“看来你是不准备说话,”他说,“也好。想,得说,因为已经看出们面临着个时刻。想,你要是同意,们还是分开吧,也就是离婚。”
普运哲说完看看葛佩云,显然她没有被他话“吓”着,也没有被他话所“感动”。她还是不错姿势地坐着,不错姿势地不说话。
普运哲说:“知道你不会轻易开口,但认为话你是听清。今后你用不着担心你生活中困难,这些年是很少关心过你,分开后也许反而会知道该如何做。”
葛佩云不说话。
“你能不能说说你想法?”他说。
葛佩云不说话。
“也许你要问为什,想这个道理你会明白。就像许多不能生活在起夫妻样,说感情不合,说没有共同语言,说兴趣差异,说什都可以,关键是分开更好。”
葛佩云仍然不说话。
葛佩云这种死活不说话态度使普运哲初次改变从前对她看法,他忽然觉得她并不窝囊,她这种不开口本身就是种机智,这“机智”实在是最刺激人类大脑神经种恶劣品性。他智慧和口才从不会被唇枪舌剑所淹没,却能在这种不开口面前显得黯然失色。他盯着眼前这个死不开口葛佩云,心中头次对她生出真实憎恶。他忽然想起那年审判“四人帮”场面,当时那个死不开口张春桥曾经令法官们很是棘手,也使法庭威严黯然失色。但不管怎样那时还有位法官总是说“好,你不说,让证据说……”现在葛佩云既不是被告,她也没有什证据可言。普运哲愈加失望和无奈起来,他心不在焉地说:“你不肯讲话,那认为你是同意意见。”
“不。”谁知葛佩云却意外地说话。
“你不同意?”普运哲抓紧着时机问,“能不能说说你想法?”
“不。”葛佩云又说。像是说不同意离婚,又像在说她不同意说出理由,你怎理解都行。
后来普运哲又与葛佩云进行过几次谈话,每次普运哲都是口沫四溅地如同在说单口相声,而葛佩云永远只是那两个字:“不。”她次比次说得果断,次比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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